吳大壯說的買賣,其實就是賭博。
但是也不是單純的賭博,而是要做局。
四個人湊一桌麻將,或者紙牌,三個人為一局,另一個人被叫做‘羊’。
吳大壯說,這叫做‘吃羊肉’。
他跟景喜解釋了一下怎麼去操作。
拉陌生人進局,先給甜頭,然後等對方徹底上癮之後,就開始收割。
收割過程中根據羊的狀態,再去決定後面讓他贏還是輸。
然後等羊輸得分文不剩了,再讓他往裡拉人。
以此迴圈往復。
“合著就是坑人的,吳大壯,你知不知道賭博是違法的,還是聚眾賭博!”
吳大壯蔑視,“你以為,這賭局都是隨便就能開起來的麼!人家背後都有那什麼的!而且,這局極為隱秘,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能告訴你,也是看你有兩把刷子,有點小聰明。你要是不幹,有的是人幹。”
吳大壯沒說,他以前也是羊,後來人家老闆見他錢輸沒了可憐,才把他拉進去做局的。
那輸掉的錢,就是他求吳軍,求來的給村裡當臨時會計掙的。
忙活了一整個秋天,掙了兩百塊錢,兩天就賭沒了。
當時拿不出錢來,差點被人家把手指剁掉,還是老闆心軟看他年輕才給的機會。還跟他說,要是能拉人進去,一個人頭就給他二十塊錢。
景喜沒搭話,吳大壯有些心急了,“你幹不幹?”
“不幹。”
“你別後悔!還有,你要是不幹,不要出去亂說!”
景喜不知道,吳大壯要是知道他家那堆爛衣服下藏著五千塊還有一張存摺的話,他還會不會去幹這種勾當。
兩日後村裡又來了公安詢問情況,並表示在鎮上破獲了兩起盜竊案,但是犯罪嫌疑人並不承認也在這富察村裡作案了。
距離丟錢已經過了一星期,還遲遲沒有進展,張家人肉眼可見的著急。
王翠華都瘦了好幾斤。
週一一大早,張強就火急火燎地去了村部,找謝愛國和吳軍去了。
正被景喜碰上,也偷摸跟著去看熱鬧了。
見張強來,兩人都知道什麼事情。
“老張,怎麼樣,家裡有什麼進展沒?”
張強嘆氣,又搖頭,“沒有,唉,一個星期沒睡好覺了,兒子還沒結婚,錢都沒了,現在也不知道咋辦。”
“你先彆著急,著急也沒什麼用,現在鎮上也抓到盜竊團伙了,警察那邊也挺上心的,我相信一定能把錢找回來的。”
“對,我也這麼覺得。”吳軍也附和道。
張強看到吳軍,突然想起吳大壯已經好些天沒去自己家裡了,試探地問道,“大壯最近幹什麼呢,好長時間沒去我家找建軍玩了。”
“我也好些天沒見他了,不知道在哪混呢,我也管不了。”
“哦”
“唉老張,我和吳軍我倆一會要去鎮裡開會,就先不跟你聊了。”
謝愛國擺出了要送客的架勢,張強知道這邊是幫不了他了,也沒硬留,起身回去了。
窗戶後偷聽的景喜突然覺得,張強現在可能有點懷疑吳大壯了。
張強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夏老頭的家。
景喜看他走路的方向,還有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找了個地方進了空間,站在走廊內偷聽二人說話。
夏老頭還是在外面曬太陽,衝著景喜的方向斜了一眼。
張強還沒走近,夏老頭就站起身要進院子裡去了。
“唉,夏師傅!”
夏老頭哼了一聲,“皆是因果!”
“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