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哪。”
沈娘子一聽,急了,對姜圓圓道,“那可不行,這不是我多想,夫妻間就算是感情再好,也經不起久別,一年兩年三年,夫妻都要變成陌生人了,你看楚差爺這麼年輕,還這麼有前途,唉,要是有誰別有居心,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她的話說得有道理,但姜圓圓可不覺得她和楚景現在是夫妻關係,敷衍了沈娘子兩句,她從櫃子裡找了去年的幾個花樣做對比,來繡新圖案。
沈娘子囉嗦了兩句,心裡直嘆她年紀小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決心改個時間再仔細和她說一下,這夫妻就是要搭夥過日子的,要是一個人走了,那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呢?
到了下午時,太陽就沒那麼溫和起來,照在身上隱約有些曬意,姜圓圓繡好了一個輪廓,然後起身打水喝。
小楚霖就在搖籃裡睡午覺,他前兩日都沒有午睡,因為要斷夜奶,他白日裡睡了晚上就睡得晚些,不過今天晚上是楚景將他接過去,見兒子困了,姜圓圓便讓他睡了。
喝完水,姜圓圓見到門口有人來,讓吉祥去接待,但那人卻是朝著她來的。
“姜小娘子,久聞大名了。”來人四十上下,面容精明,此時正一臉笑意看過來。
姜圓圓沒見過此人,也不知他是何來意,於是站起身來,客氣道:“不敢當,不知您可有何事?”
那人道:“姜小娘子叫我老李就行,我是揚州繡品的掌櫃,今日來是有事想要與姜小娘子你商量。”
話說完,他往簾子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圓圓斂了笑意,和他一起走進簾子,“李掌櫃若是有事直說便可。”
李掌櫃笑,先打量了一下這間小小的賬房,便也開門見山道:“我今日前來,是想要買下姜小娘子這間鋪子,價錢姜小娘子只管開。”
姜圓圓垂眸將桌上的賬本子合起來,“這間鋪子我也只是租的,您要買,怕是要找主人家,找我是不成的。”
“姜小娘子你會錯了意。”李掌櫃從荷包裡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我的意思是,姜小娘子的繡坊不如別開了,我打聽過,你這個位置一年的收益頂多三十兩銀子,我願意出五百兩,就當作是買了你之後二十年開鋪子的進項,姜小娘子既不用勞累,還能得到一大筆錢,不如考慮考慮?”
“您說笑了,我這個小鋪子,也不會和您的繡坊搶生意,開著不過是打發時間,這錢您且收回去吧,我不能答應。”
五百兩的確很多,這間小鋪子賺二十年都不一定能賺到,但這間鋪子是姜圓圓最開始做生意的地方,她捨不得,也不想舍掉。
聽她拒絕,李掌櫃也並不生氣,仍舊笑呵呵地,將銀票收了起來,然後道:“小娘子再仔細想想吧,指不定沒多久,你就會改變主意了。”
送走了李掌櫃,沈娘子問道:“圓圓,他們真的要咱們幹不下去嗎?”
“別多想,”姜圓圓寬慰她,“快去做開春的帕子吧,現在的花樣都該換了。”
她自己心裡也沒一個準數,說不出來太明確的答案。
鋪子開了兩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經歷過一些,之前被楊家那般打壓都維持下來了,揚州繡品再過分,也不至於刻意壓價針對吧。
小楚霖一覺睡到了鋪子打烊的時候,因為要等楚景來,姜圓圓特意晚打烊半個時辰。
看著小胖子睡眼惺忪的模樣,姜圓圓突然覺得,楚景今夜或許會很難熬。
小胖子迷迷糊糊的,被孃親抱起來後就靠在孃親的肩膀上發呆,小手抓孃親的頭髮玩。
楚景很準時,酉時剛過,他便出現在了鋪子門口,踩著濛濛夜色,衣袂翩翩間,像是在日落前想要多看一眼人間的天神,寂靜而又英武高潔。
‘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