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見到楚景起,一直到現在為止,他一直表現出進退有度的模樣,此時的偏執與瘋狂,的確是嚇到了姜圓圓。
夾在父母中間的小楚霖幾乎成了肉餅,兩邊都推不過,索性不推了,摟著孃親的脖子一動也不敢動。
姜圓圓偏頭避開他的手,胸前因為擠壓而漲奶有了些溼意,雖說穿的衣裳厚,看不出來,但還是讓她的心裡瀰漫上一股羞恥感。
她的淚或許是抑制楚景的法寶,但此時卻是讓他發狂的毒藥。
楚景抱住她,埋在她的頸間,找尋自己熟悉、眷戀的感覺。
姜圓圓無聲哽咽著,“放開我。”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頸間,此時卻讓人覺得噁心與恐懼。
楚景沒動,捨不得鬆開,也不願意鬆開。
他的耳邊全是姜圓圓的呼吸,鼻尖是獨屬於她的馨香,就好像是已經完全擁有毫無芥蒂,又像是回到了從前,親密無間:
“我剛才在想,”姜圓圓突然出聲道:“若你真的死了該有多好。”
楚景一僵,從自己編造的短暫美夢中破碎醒來,眼底藏滿裂痕,“你當真這樣想?”
“是,”姜圓圓一字一句道,“楚景,我希望你死掉。”
“呵,”楚景鬆開她,慢慢站起身來,背影孤寂而又落寞,他閉了閉眼,袖子下的拳頭卻是緊握著,青筋繃起,像是自嘲一笑,“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好像無論什麼都已經挽回不了姜圓圓的心了。
姜圓圓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孩子快步離開,她不斷擦著嘴,一直到走出這家酒樓,那窒息的感覺才終於消失。
淚還在無聲地落著,小楚霖也笨拙地用小手替孃親擦拭著,姜圓圓深吸了一口氣,用衣袖將眼淚擦乾,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去。
吉祥正在掃地,見到姜圓圓眼眶通紅地回來,心一緊,“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姜圓圓有些疲憊地道:“吃飯時嗆著了,不打緊,我去歇會兒,你不用管我。”
話落,她抱著孩子回了房,將小楚霖髒了的衣裳脫掉,姜圓圓便躺到了床上,右手胳膊遮著眼睛,心裡滿是無力與疲憊。
若楚景沒有回來該多好,他不回來,她就能這樣和孩子一直過下去。
她的嘴裡還有沒有消散的鐵鏽味,姜圓圓側了個身子,眼淚又打溼長睫。
小楚霖也躺在床上,見孃親不理自己,便咬手玩兒,突然間,他道:“爹爹!”
這兩個字念得清晰,他現在喊‘娘’都會偶爾喊成‘郎’,唯獨這兩個字,卻是沒有唸錯。
姜圓圓想過孩子需要一個父親,卻沒想過當他父親的人是楚景。
她將兒子抱到懷裡來,摸了摸他的腦袋,見他雙眼懵懂,心中又是憐惜又是愧疚。
抱了兒子一會兒,姜圓圓從衣櫃裡拿出一條幹淨的兜衣,然後把身上的,已經被奶水浸透的兜衣換下來,無聲嘆氣。
今日起,姜圓圓決定正式給小楚霖斷奶了。
晚上,洗漱完後,姜圓圓先端了讓吉祥在鍋裡溫著的米湯,一推門,就看見小楚霖乖巧坐在床頭,正有些急切地拍著小手,“娘、娘,餓餓!”
姜圓圓狠下心來,將米湯舀起來往他嘴邊遞,“喝米湯就不餓了。”
小楚霖一直到現在斷奶都沒斷成功,其實和這孩子的倔性有些關係,再加上姜圓圓心疼孩子,於是一直拖到了現在。
且不說今日在楚景面前丟人之事,也到了該給小楚霖斷奶的時候了,都快一歲了,白天裡飯也能吃,怎麼夜裡奶就斷不下來呢。
小楚霖皺著鼻子聞了聞米湯,然後搖頭要往孃親懷裡拱,使出自己常用的撒嬌伎倆,抱著孃親的腰肢哼哼唧唧假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