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她有這個心,姜圓圓便順了她的意,只是久躺也不是一個事,她便慢慢在屋子裡轉著圈。
等到吉祥把雞湯端來時,她已經走了有十來圈。
姜圓圓現在已經不吐了,只是容易犯困,等到喝完雞湯後,她又歇了個晌,下午就打算在家裡做做孩子的衣裳。
有人敲門,她去開,見是白篷。
白篷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眼神黯了一下,“你感覺可還好?”
“我都好,”姜圓圓將院門開啟,然後讓白篷進來,“今日休沐嗎?白大哥怎麼沒去學堂?”
“我告了一日假,”白篷還是沒能說出來自己想說的話,在這個院子裡,他總有種趁人之危的感覺,“我就來看看你,你都還好我就放心了。”
話落,他起身就要離開,姜圓圓卻喊住他。
“白大哥。”
白篷看過去。
姜圓圓朝他笑笑,“我想等孩子生出來後勞煩你給孩子起一個好聽些的名字,你看成不成?”
“自然是行的,”白篷啟了啟唇,“你且好生養身子,待我擬好孩子的名字,便送來給你看。”
枝頭的桂花開了,荷花卻已經零落,有枯萎,也終將有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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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旬的一個夜裡,‘老皇帝’突然不行了。
養心殿的太醫進進出出了好幾撥,皆是搖頭,示意已無力迴天。
寧王大怒,提著一個太醫的領子道:“我父皇昨日都還和我說話說得好好地,怎麼可能今日就沒了,你們這群庸醫!是不是受了誰的指使,故意要致父皇於死地!”
聞言,旁邊幾個王爺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是沒聽見,寧王這話意思就是說,他們父皇的死是太子做的,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王爺,可沒有寧王那麼大的膽子,不敢摻和什麼。
貴妃哭得悽慘,“皇上!皇上!您怎麼就拋下臣妾去了!讓我進去見皇上!”
盛皇后站在一邊,面上也有隱約的哀色,她勸道:“貴妃,事已至此,且就讓陛下安心的去吧。”
除了貴妃外,宮裡其餘的嬪妃無不規規矩矩站在皇后身後,垂頭拭淚。
楚景趕來時,恰好遇上貴妃母子在上演這齣好戲。
寧王不讓內侍去傳信敲鐘,不信老皇帝是真的沒了,見到楚景,他快步跑來,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臣弟求你,你讓我進去見見父皇吧!”
貴妃也膝行而來,“殿下,讓我去見皇上最後一面吧。”
他們慣會做戲,貴妃雖是不是楚景生母,但也佔了一個長輩的名頭,如今當著全宮的宮人們跪楚景,若是傳出去,明日朝上又要多幾本摻楚景的摺子了。
楚景不動聲色避開,他身邊的海內侍要扶貴妃起身,貴妃卻不願,哭聲悽切,“皇上都還沒見我一面,怎麼可能就這麼去了……”
楚景嘆了一口氣,問老皇帝身邊的張內侍,“父皇走前可有說什麼?”
“什麼也沒說,”張內侍擦淚,“陛下口吐黑血,臨走前指著樑上,像是想說什麼,卻來不及,就這麼去了。”
“父皇之死定然有詐,查!一定要將幕後指使者查出來!”寧王大聲道。
楚景淡淡看了他一眼,“寧王一片孝心,便進去見一見父皇吧,至於父皇之事,自然會有慎刑司將這宮裡的宮人逐一查過,絕不會放過有加害父皇嫌疑之人。”
昨日寧王來養心殿,聽見老皇帝親口說要改遺詔將皇位傳給他,但還沒高興多久,今日老皇帝便去了,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懷疑是楚景做的一切!
但現在他自知爭辯此事無用,只得含著淚進去,想要發現什麼老皇帝是被人害死的蛛絲馬跡。
屋內已經被宮人清理過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