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訓得太好了。
不過來都來了,那就殺吧。
他一抬手,四周的弓箭手便對準了那幾個暗衛,準備叫他們有去無回。
那幾個暗衛卻不動,寧王皺眉,手往下按,一瞬間,利劍齊齊射出,剛剛還在牆上的暗衛瞬間摔下了圍牆。
寧王大笑,由人護著走過去,看來楚景養的人也不過如此。
侍衛將那幾人臉上的面罩扯開,寧王登時臉色大變,雙膝一軟,去扯另外三人的面具,悲嚎出聲,“楚景!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這幾人哪裡是楚景的暗衛,而是寧王最寵愛的兩個姨娘,還有才十歲的長子。
寧王抱著長子的屍體,雙眼充血,他要楚景死!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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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姜圓圓什麼也沒拿,只拿了自己攢的錢,然後抱著孩子,帶著吉祥和阿善走了。
阿善和吉祥坐在另一輛馬車裡,姜圓圓和楚景還有小霖兒坐在一起。
小霖兒還沒睡醒,被孃親抱在懷裡,睡得很熟,姜圓圓一刻也沒將手放開,害怕再有昨日那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楚景在身邊,她也不信了。
楚景一夜未眠,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兩人身上,想告訴姜圓圓,他給孩子報了仇,但他一有要說話的趨勢,姜圓圓就別過腦袋。
現在正是百官上朝的時辰,姜圓圓下馬車後便改乘坐轎輦,在巍峨的宮門前,她顯得是如此的渺小,坐進那轎輦裡,她還有些暈眩,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發生了這些事。
轎輦走得很快,是由會武功的太監抬著的,抄最近的道到了仁壽宮。
太后昨夜裡也得到了訊息,一晚上都沒睡好,聽見有人來,忙讓姑姑去請進來。
太后的仁壽宮裡種滿了各種奇珍異草,姜圓圓低垂著頭,看見腳底刻紋精緻的白玉石磚,方才在夾道上,她掀開轎簾看了一眼,那宮牆的紅太濃郁了一些,濃郁到像是會滲出來的鮮血,讓她喘不過氣。
此時的她,雖然從轎廂裡走了出來,卻踏入了一座小一些的宮牆,同樣也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這裡的丫鬟走路沒有聲音,太靜了,像是一座精緻華貴的牢籠。
姜圓圓把孩子抱緊,忍不住偏頭看,看見了屬於楚景的那片衣襬在自己的身邊,那浮木般的感覺才稍微好一點。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在宮外也怕,在宮內也怕,不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怕法,一個害怕失去孩子失去生命,一個則是害怕失去自由,這高牆……以後還能看見牆外的天嗎?
忽然,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落到了她的背上,一觸即分,姜圓圓知道這是楚景在安慰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抬眼。
殿門已經開啟,姜圓圓跟著姑姑進去,便有一陣涼意與果香撲面而來,她看見了楚景的母親,也就是太后娘娘,正笑著走過來。
盛太后想接過姜圓圓懷裡的孩子,但姜圓圓沒有伸手,她溫和地笑笑,“好孩子,你受苦了,去裡面先歇著吧。”
因為一路抱著孩子,姜圓圓的額上全是熱汗,她抿了抿唇,“多謝您。”
然後帶著孩子走入內室,立即有人為她打扇子,倒上冰好的,溫度適宜的茶水。
這是一間很低調卻又很闊氣的屋子,處處顯露非凡,光是腳上踩的波斯花紋地衣,就價值不菲,還有姜圓圓手邊茶案上擺的青瓷薄釉瓶,亦是價值千金。
宮中的富貴,她當然知道,現在在太后的宮裡一看,才知不是堆滿金玉的奢華,而是一種內斂,處處低調,處處不凡。
喝了一口茶,嗓子裡稍微好受了一些,小楚霖也醒了,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在孃親懷裡,於是又在孃親的胳膊上蹭了蹭。
一邊的屏風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