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側臥,俯視著渺小的她,尖聲尖氣問她。
“我的尾巴漂亮嗎?”
夢裡的楊雨冉可能讓對方體積和氣場壓制住,怯怯點頭,木訥回答:“漂亮。”
“你想不想擁有啊?”
誘惑人的問題堪比迷魂湯,她只能回答出‘想’這個字。
擺動在楊菲身後的尾巴驟然變長,飛向楊雨冉,層層疊疊捲住她身子。她呼吸變得困難,身子不住抽搐。
腦海對應浮現出她記憶深處的恐怖小說,女主被替換前的狀態,與她何其相似。
她不要被楊菲替換啊,超噁心的好吧!
有了強烈自我意志,她的力氣漸漸迴歸,張嘴咬住卡在臉前的尾巴,腥甜液體衝下喉嚨。
“你還敢反抗,有意思了。”
譏笑迴盪在腦海,脖間和腰間的尾巴再次收緊,楊雨冉感覺自己身子要被折斷了,發出痛苦的大喊。
好在痛苦使意識更加清醒了,她聽到很遠的地方有人在急切敲門,一遍遍呼喚著她的乳名。
是她幼年時,楊父總愛叫她的乳名,冉冉!
愛她的爸爸回來了嗎?她用盡力氣喊出房間鎖子的密碼。
身子被一雙大手用力拽出尾巴的糾纏,呼喚逐漸靠近。
聲聲呼喚中,她徹底從噩夢脫離,慢慢睜開眼睛,望見身子上方的男人,他的輪廓逐漸清晰。
是秦慕禹,不是楊父……
抬手遮住眼睛,很怕眼淚不爭氣的流出。她總笑話楊母遲遲不肯醒悟,原來她心裡同樣住著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在等著爸爸的保護,等著爸爸實現所有給她兒時許下的承諾。
以為自己早修成金剛不破之身了,原來仍然好沒志氣哦。
不行,她是她媽媽最後的護盾了,她不能再對楊父抱有期待,她要時刻保持置身事外的漠然。
翻身背對秦慕禹,澀聲道:“我沒事了,你快去睡吧。”
“冉冉,我坐在床邊守著你吧。”
秦慕禹右手捏住胡桃木床頭櫃邊緣,剋制住想把孱弱人兒重新抱回懷裡的渴望。
楊雨冉用被子矇住頭,倔強拒絕:“不要不要,你回去睡吧,我討厭別人在旁邊看著我睡覺,我更睡不著了。”
在心底給秦慕禹默默道聲歉,有些東西有些人不屬於她,她會從一開始就選擇遠離。無謂的過界嘗試,不是勇敢是魯莽,只會換得滿身傷。
“我知道了,你別關床頭燈,有事和剛才一樣大喊我。”
秦慕禹留下叮囑,頹然離開。
楊雨冉躲在只有自己的狹小空間裡,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進入脫口秀主頁挨個播放往期節目,分散注意力。
聽到有一期講了現代年輕人的部分小陋習,其中有喜歡把手機放在床上或床邊這條。
主持人用惡搞的言語描述危害,手機每秒接收次訊號,對應產生輻射,輻射容易影響腦波動,對面板也不好。
楊雨冉順著剛掌握的知識點推理出結論,她做噩夢是因為手機老放枕頭底下?
翻翻評論,沒找到反對言論,她跟著信以為真。
將手機放在三米之外的飄窗邊緣,重新回到床上,手指停在床頭燈開關,記起秦慕禹的話,鬼使神差的選擇沒關。
之後的四小時,她睡得格外鬧騰,夢裡不是貞子從手機爬出來了,就是楊菲在她面前顯擺著自己的九條尾巴。
不過嚇醒之際能看到床頭燈淡黃色光暈,微薄的暖意聊勝於無。
早上頂著黑眼圈出現在秦慕禹身邊,對方早預料到般遞給她個剝了皮的水煮蛋。
“去坐在餐廳敷敷,早飯再有個十分鐘能好。”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