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鎮定,不去看他那張蠱惑我的臉。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這麼晚了你還不睡,不知道熬夜傷身嗎?趕緊睡吧。”
我手腳並用的爬到了床裡側,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
進了被窩之後感覺更糟心了,為什麼就一床被子呢?被窩裡滿滿的都是江越身上那股淡淡的帶著一點點松竹氣息的沉香味,真的好好聞,我趕緊閉上眼睛睡覺,真上頭啊。
眼睛強行閉了許久,那股屬於江越的味道一直往鼻子裡鑽,呼吸好像越來越重,自己一動不敢動,身體卻越來越僵硬。
“阿茴,你是不是忘了做什麼?”江越的聲音悠悠在身側響起,我心中一凜,這是暗示我要主動做些什麼嗎?看來原主以前太主動了,江越都起疑了?
回來前才剛剛被肖鈺懷疑,一通胡亂操作,硬生生把原本融洽的關係搞到面臨崩潰。心情本來就很忐忑,眼下江越又來疑心我,萬一再搞砸了,十萬兩銀子不給我了,可怎麼辦?不幫我教阿全和湘雲了怎麼辦?
我顫抖的在被窩裡將自己僵硬的小手,慢慢的伸向江越。然後在即將要碰到他身體的時候被他伸過來的手輕輕握住了。
我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強壓著心跳加速,頭腦昏沉,緩緩的睜開眼,慢吞吞的側過自己的腦袋,看向他。
這一看,整個腦袋轟的就炸了,他現在在我眼裡,就是溫柔似水,美若冠玉,仿若謫仙,不,不,那是惑我的妖孽啊,我不自覺的就側過了身子對著他,另外一隻手順其自然的扶上他的臉頰。
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在自己失去理智前,還是說了一句自認為理智的話。
“這是在外祖母家,不是在侯府自己家中,不方便。不若等回去之後……”我那扶在他臉上的手順著他的眼睛,鼻子滑到了他的嘴唇,我狠狠的嚥了咽口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向他靠近。
江越握住我放在他唇邊的手,輕笑道“阿茴,我要和你說的是,你忘記熄燈了。”
他在笑,我的理智卻被狠狠的丟了回來, 這臉沒法要了,我慌忙爬起來,手腳並用的跨過他,鞋子都沒想起來穿,就奔到了油燈前,猛吸一口氣將燈給吹滅了。
站在地上大大的喘了幾口氣之後,才又重新爬回了床上,朝裡睡去。終於只剩下一片黑暗,我總算沒那麼尷尬了。
睡著前我一再告訴自己,明天就回侯府去,我要回自己的採荷院,離江越遠遠的,他分明是故意的,這幾天一直有意無意的都要來撩撥一下我。他撩的沒心沒肺還是故意為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體受不了。
我還要趕緊去找到養蠱的人,我肯定中蠱了。否則我不可能會這樣的飢不擇食,而且面對其他任何人我都沒有失去過理智,好像被人操控一樣。即便面對肖鈺那樣對我胃口的長相,我也只有欣賞美麗事物的快樂,一點兒情慾都沒有。
這不合理。
翌日,天不亮我就驚醒了,整個屋子一片漆黑,能夠聽見江越均勻的呼吸,還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我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睡意,輕手輕腳的摸索下床,穿好衣服就出了門。
一路穿梭在遊廊裡,還有著三兩盞油燈在做最後的掙扎,昏黃的燭光將廊下的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有些詭異。
看守馬廄的馬伕看到我,驚訝不已,這麼一大早幾乎還看不清,馬伕勸我等會兒天亮了再選馬,即使在校場起碼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可是我還是固執的選了馬牽到了校場,一到目的地我就翻身上馬,然後就這樣坐在馬背上任由馬兒在校場上自由行走。
我看到校場外不遠處的山坡後面,慢慢的染上火紅的雲霞,一輪紅日一點點從山坡後面爬出山谷,爬上山腰,越過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