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柴房裡,瀰漫著一股腐臭和血腥的味道。林悅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角落裡,身上的傷口猙獰可怖,鮮血早已染紅了她那破碎不堪的衣衫。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原本明亮的雙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痛苦。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彷彿有千萬把利刃在她的體內攪動。
“水…… 水……” 林悅乾裂的嘴唇艱難地蠕動著,聲音細若遊絲。她的喉嚨彷彿被烈火灼燒,渴望著哪怕一滴清涼的水來緩解這難以忍受的乾渴。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柴房外呼嘯的風聲和作坊裡傳來的嘈雜聲。
林悅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不斷浮現出曾經遭受的種種折磨和苦難。夫家婆婆和小姑子那刻薄的嘴臉、屠夫揮舞的拳頭、新主變態扭曲的笑容…… 這些畫面如噩夢般在她腦海中交織纏繞,讓她的心如墜深淵。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林悅在心中絕望地吶喊,可她的聲音卻微弱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就在林悅的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之時,柴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一道微弱的光線射進來,照亮了林悅那悽慘的面容。原來是小張,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破碗,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
“林悅,林悅!” 小張輕聲呼喚著,小心翼翼地靠近。
林悅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小張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
“小張哥……” 她的聲音沙啞而虛弱。
小張趕忙蹲下身子,將碗湊到林悅嘴邊:“來,喝點水,慢點。”
林悅顫抖著嘴唇,努力地吞嚥著那珍貴的水滴,每一口都彷彿是她生命的延續。
“小張哥,我是不是撐不下去了……” 林悅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與臉上的血跡和塵土混在一起。
小張的眼眶瞬間紅了:“別胡說,林悅,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老闆那邊看得緊,我不能待太久,你要撐住!”
說完,小張把碗放在林悅身邊,匆匆離開了柴房。
林悅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在昏迷中,她彷彿置身於一個黑暗的深淵,不斷地下沉,周圍是無盡的寒冷和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柴房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不好啦,官府來人啦!”
劉三那囂張的聲音瞬間變得諂媚而恐懼:“官爺,官爺,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吶?”
“有人舉報你虐待勞工,我們奉命前來調查!” 官差的聲音嚴肅而冰冷。
劉三開始狡辯:“官爺,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但官差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徑直朝著柴房走來。
當他們開啟柴房的門,看到奄奄一息的林悅時,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官差怒喝道。
劉三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啊!”
林悅在嘈雜聲中緩緩睜開眼睛,她知道,自己或許有救了。
在官府的干預下,林悅被抬出了那間可怕的柴房。陽光灑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只有無盡的虛弱和疼痛。
她被安置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一位好心的郎中被請來為她診治。
郎中看著林悅的傷勢,連連搖頭:“這孩子,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蹟。”
林悅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清醒的時候,她能聽到郎中的嘆息和周圍人的議論。
“這姑娘太可憐了,遭了這麼大的罪。”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林悅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然而,傷勢的嚴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