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望春樓，虞初並沒有選擇回府，而是吩咐車伕去了另一處地方。
謝衍癱坐在馬車上，理了理自己散亂的衣襟，餘光瞥到虞初正拿著一張帕子細細擦拭自己的手指。
他登地一下坐直了腰身，果不其然看清了那是適才虞初捏他臉的手！
“你在幹嘛？”
他咬緊了牙，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虞初動作繼續，鳳眸朝他瞥來:
“你瞎？”
謝衍:……？
謝衍【啊啊啊，老子竟然被她嫌棄了？老子還沒嫌棄她呢！她憑什麼？她竟敢嫌棄老子，誰給她的膽子啊啊啊！】
4587【宿主冷靜冷靜】
冷靜是不可能冷靜的，謝衍氣得甩了甩袖。
準備眼不見心不煩，目光瞥到了窗外飛逝的景色。
“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此刻，他哪兒還有先前那般風流不盡的模樣，也唯有在她面前，他本性畢露。
虞初也沒覺著奇怪，畢竟啊……
他們倆從小就知道，彼此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她轉過了臉，神色難得流露出一絲嚮往與認真。
“後日，我及笄。”
謝衍一愣，旋即臉色奇怪，“啊，怎麼了？我也生辰啊？你不想過？那敢情好啊，給我一個人過！這麼些年，每次生辰都同一天，過都過膩了！”
他們誕生之時，前後不差頃刻。
此後每一年，足足過了十五年。
身側總有對方的影子。
謝衍週歲那年，差點被戳瞎一隻眼睛。虞初乾的。
他三歲那年，掉進湖裡差點淹死。為了救她。
五歲那年，被綁匪劫走。他只是個充數的。
七歲那年，又夜遇刺客謀殺。後來在她院裡打暈了綁匪。
十歲那年，從樹上摔下來。差點被虞初壓斷腿。
十二歲那年，食物中毒。連帶著虞初一塊兒發了幾夜高燒。
十三歲、十四歲，歲歲坎坷，每捱過一年，就是找回一條命。同樣的，即便這樣，她也近乎次次同他倒黴。
謝衍都覺得，自己能活到今天這麼大，真是不容易。保不齊之前哪一次沒捱過，他都得麻溜領盒飯。
謝衍不爽【搞了半天這就是這個世界沒人來接的原因，老子命這麼硬的都差點沒了！】
4587 覺得有點奇怪【宿主這麼一說，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如今眼見虞初及笄，他也同樣要過十五歲生辰。謝衍卻是忍不住嘆氣——
謝衍【老子就想知道，這一年還得怎樣被折騰！】
自然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語，虞初自聽到他那番話，不置可否。
馬車緩緩而停，到了目的地。她率先一步跳下車，眼前豁然一亮。
一溪煙柳萬絲垂，草薰風暖搖徵轡。
謝衍下車之際，見到的就是這般美景。他看到站在河邊柳下的她，踩近了兩步。
“你到底要說什麼？”
她轉過身，眸光直直與他撞上。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謝衍沒有吭聲，只是看見她唇角微揚，“及笄那日，我有東西要送你。”
他哼笑一聲，“不要，誰知道你給的玩意兒安的什麼心！我告訴你，哪怕有婚約在，我謝衍也不會娶你的。從小到大，我以為你已經明白這點，還要我繼續說嗎？”
她移開了視線，唇角笑意依舊沒變。
問出了當年那句早已得到答案的問，依舊如斯認真:
“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
謝衍覺得自己這小青梅是個沒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