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得像墨汁似的,把警局大樓裹得嚴嚴實實。樓裡的燈火在這沉甸甸的夜色下,顯得又弱又暗,就跟隨時能讓黑暗給吞了似的。會議室裡,慘白的燈光讓冷風一吹,晃晃悠悠地閃著,影子在牆上晃來晃去,就跟鬼在那兒悄沒聲地跳舞似的,讓這本來就壓抑的地方更陰森了。
林宇站在白板前,就像一座又累又硬氣的雕像。他身子看著有點單薄,那件皺巴巴的夾克隨隨便便地搭在身上,衣角隨著他輕輕一動,就抖抖嗦嗦的,就好像在說他這陣子到處跑,累得夠嗆。頭髮亂蓬蓬地堆在腦袋上,有幾縷讓汗水打溼了,耷拉在腦門兒上,襯得他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更紅了,可眼神就跟夜貓子似的,又尖又硬,就好像能把這層層迷霧看穿,一下子扎到案子的正中心。下巴上的鬍子亂糟糟的,好幾天沒睡好覺、沒好好歇著的那股憔悴勁兒,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可他那緊緊抿著的嘴唇和微微抬著的下巴,透著一股死也不放棄的倔強勁兒和不鬆口的執著。他兩隻手緊緊攥著一支馬克筆,手指頭關節都變白了,就好像要把渾身的勁兒都使在這支筆上。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寫著案子的各種線索和細節,那些字和符號,就跟他心裡的火和決心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東西似的,一筆一劃都在喊著要把真相找出來。
隊員們圍著會議桌坐著,一個個臉沉得跟陰天似的。小張穿著那身深藍色警服,警徽在燈光下閃著一點冷冷的光,可就是照不亮他眼睛裡的愁雲。他眉頭皺得緊緊的,眉心擠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裡又著急又累,兩隻手交叉著放在胸前,手指頭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敲著胳膊,發出悶悶的、單調的聲兒,就好像在給這沒頭沒腦的案子打著拍子,心裡頭不停地琢磨著各種可能的線索和方向,可在亂糟糟的想法裡一回回地撞牆,滿心的著急和沒辦法,就跟潮水似的在胸口來回翻。小李把腦袋紮在一堆資料裡,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微微敞著,能看見因為緊張,喉結一上一下地動。頭髮有點亂,有幾縷豎著,就好像在顯他心裡頭的煩躁。眉頭跟兩把鎖似的,緊緊鎖著他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眼神裡燒著對線索的熱乎勁兒和對真相的死追不放。時不時用手使勁揉揉太陽穴,想把這幾天連軸轉幹活兒帶來的累和壓力趕走,可那越來越深的黑眼圈,明明白白地說他這是白費勁。他腦袋裡不停地過著案子的每個細節、每個可疑的地兒,就跟一隻在迷宮裡找出口的困獸似的,又著急又不回頭。
“從蘇然以前查的警局內部違規案子下手,我們有了些開頭的發現。”林宇的聲音打破了屋裡死沉沉的安靜,又低又啞,可在會議室裡嗡嗡響,每個字都像往平靜的湖水裡扔了塊石頭,弄出一圈圈的浪。他慢慢轉過身,朝著隊員們,眼神裡閃過一點不太容易看出來的高興和來勁。手裡的馬克筆指著白板上用紅圈重點標出來的筆記,說:“好多跡象都說明,有幾個內部的人很可能在暗地裡幹非法買賣,而且這錢數大得嚇人,這八成就是蘇然讓人害了的關鍵原因。”他眼神一下子讓憤怒的火給點著了,就跟能噴出火來似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心裡恨得不行,暗暗發誓,一定得把警隊裡這些壞傢伙連根拔掉,讓他們為自己乾的壞事付出大代價,還蘇然一個公道,讓警局重新幹淨起來。
隊員們一聽這話,眼睛裡一下子閃過堅決和生氣的光,都把脊樑挺得直直的,就好像讓人打了一針強心劑,本來累得不行的身子,這會兒滿是勁兒,這是要保衛正義、跟罪惡死磕的勁兒。
“林隊,那我們接下來到底咋弄?”小張著急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弄出刺耳的聲兒,他兩隻手緊緊抓著椅子扶手,手指頭關節因為用力變得慘白,就跟冬天的幹樹枝似的,身子往前探,胸脯一起一伏的,眼神裡全是等不及和堅決,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衝出去跟敵人面對面幹,等著林宇下清楚的命令,好把自己整個兒扔到這又緊張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