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聖安!”
“都平身吧。”
“謝陛下。”
“倒是稀奇啊,你們倆咋一塊來了?”當今笑問道。
林如海正想躬身回答,賈赦已經噗嗵的跪了下去,還磕的那叫個響啊。
當今都被嚇了一跳,從龍椅上抬起屁股想瞅個究竟,卻被龍案上摞了一排的奏摺擋住了視線,撇撇嘴,指指一旁阮河。
“快瞧瞧他幹嘛了?”
阮河跑過來,神色一滯,“啊喲,忠孝侯爺這是作甚呀?啊喲喲,咱家瞅著,你這額頭都快磕破了。”
“他磕頭幹什麼呀?何時這般懂禮數了?不會是闖什麼大禍了吧?”當今明知故問道。
林如海皺了皺眉,心道:“我要不要也一起跪一跪啊?要不,也跟著磕一個?真是的,這老小子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剛才還哥倆好呢,這會兒顯得多沒默契啊?以後還能處嗎?”
賈赦可不知道自家妹夫心中的吐槽,他磕了兩個,便趴在地上不動了,“陛下,臣貪心了。”
“哦?說說看,你都貪什麼了?如今你也沒個實職的,能從哪兒貪啊?”當今擱下茶盞,活動活動了脖頸。
“臣訛人了。”賈赦沒回答,又來了一句。
“不是,你這到底是貪啊,還是訛啊?”當今憋著笑意。
“不敢欺瞞陛下,是臣先起了貪念,然後便將計就計的訛人了。”
“你賈恩侯也不缺銀子啊,是什麼樣的好物,竟讓你垂涎了?”當今主打一個你不明說,我便陪著你玩的樣子。
“就是啊,忠孝侯爺把咱家也給說迷糊了。”阮河站回到當今的身邊,“陛下,剛剛侯爺磕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哦,額頭都快破皮了呢。”
當今用眼神問他道:“真的?這老小子對自己這麼狠的嗎?”
阮河的眼神回道:“比珍珠都真,磕的可實誠了,幸好勤政殿裡鋪的是大理石的地磚,夠結實,不然,就得多一筆花銷了。”
低著頭的林如海沒有瞧見這對主僕的‘眉目傳情’,想著當今的態度,很可能都已經知道了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了,即便缺了些細節,他此時開口的話,並不如賈赦來的討喜,於是決定先扮一會兒的‘木頭樁子’。
“是嗎?賈恩侯啊,就別吊朕的胃口啦,還不速速講來?”
“是,陛下。”
賈赦的講述倒也沒多麼的誇大其詞,只是側重點略微變化了些,但不管他的措辭是怎樣的,反正劉明承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目無法紀的大色坯,其聲情並茂,可令茶樓裡的說書先生羞愧難當了。
當今舒服的倚在椅背上,還配合著時不時的捧上兩句哏,這君臣二人之間的互動也是沒誰了。
“四十萬兩白銀?你是要的四十萬兩吧?”當今說話的聲音都拔高了些。
“是,臣跟徐冀徐大人表達的是這麼個意思。”
“你還再敢坐地起價啊?林如海這個戶部尚書比你可差遠了,要不,你們子舅兩個掉個個兒?”當今陰陽道。
林如海忙道:“陛下英明,論臉皮,如海是差遠了,不不,應該是遠遠不如啊。”
阮河咬著下嘴唇,不然真要笑出聲來了。
賈赦辯解道:“劉家既然請了中間人從中和解商談,那自然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嘛。其實,臣的私心就是想殺雞儆猴,免得誰都可以踩賈政那小子一腳,要是這種事情多了,臣若不幫吧,實在是看不過眼,可要是次次都幫了,臣心裡頭又不痛快,所以,才這般獅子大開口了的。”
“這麼說,你還情有可原了?”當今抿了一口茶水。
“臣倒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臣這麼多年來惡名在外,萬一哪個御史太過盡職了,又得給陛下添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