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待看清那些紙上所寫,縱然久經風浪,雙手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娘,這些是從哪兒來的?”
“怎麼,你是懷疑你娘胡編亂造嗎?這些都是老孃讓人去查的,全部都是事實,我能查得到,別人也能。該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我都黃土埋到脖子了,福也享過了,至於禍嘛,大不了一死而已。”
朱老夫人說完,便離開了書房。
若是賈敏黛玉看了全程,只怕都要對這個朱家老太太豎個大拇指了。
可惜,黛玉的動作更加快一些,吏部和京兆府的人到達青平縣時,正好碰到了朱墨派去清理覃俊的人,只略加審訊,就都竹筒倒豆子了。
關乎大學士,吏部尚書跟徐冀一起進了宮。
當今心裡直道可惜,“著吏部和京兆府會審覃俊,給朕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阮河,派人將朱大學士請進宮來吧。”
不消三日,案情呈於了宣政殿的龍案前,一道聖諭迅速傳遍了京都。
原文淵閣大學士朱墨,內諱不修,識人不明,撤官罷職,罰銀四萬兩。
覃俊為官不公不仁,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罄竹難書,判斬立決,滅九族。
為了朱家,本就沒有名份的覃氏,被朱家人推了出來,就連她生的那個女兒也被朱墨親手給捂死了。
可還沒等到朱家閉門謝客,朱大朱三就先後被人套了麻袋打了悶棍,哥倆一人斷了一條腿,而且在他們各自捱打的地方都發現了對方隨身佩戴的荷包或玉佩。
朱大的生母哭的梨花帶雨的,朱墨也心疼一身傷的大兒子,剛衝到正院,想要找馮氏算帳,就被他娘逮了個正著。
“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為了個外室,丟官罷職,如今又為個妾生的,想來找我兒媳婦和孫子的麻煩,朱墨,為娘小瞧了你啊。不是想為你的愛妾愛子出氣嗎?來來來,連你娘也別放過了。”
朱墨氣哼哼的甩了甩袖子,又指指裡屋,“這個逆子這是早就看他大哥不順眼了,不然能下得了這個狠手?那塊玉佩可是他自小戴在身上的,我可沒冤枉他。”
馮氏氣鼓鼓的目眥欲裂,揚揚手中的一隻荷包,“你難道不知道三兒也被人打了嗎?這個就丟在三兒被打的地方,你只有那個妾生子一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