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錢,尚北走出巷子。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5:56,正是飯點,尚北找到國營飯店,進去要了三籠饅頭,兩籠花捲,一籠肉包,打包放進自己的揹簍裡。
把揹簍裝得滿滿當當的,還放不下。
尚北只好又要了三大碗稀飯,找了個桌子,把沒裝下的包子就著稀飯全部吃了。
這大飯量,看的服務員和其他桌吃飯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走出國營飯店,尚北一邊溜達一邊消食,到了火車站時,正好廣播提示要檢票。
尚北在路上的時候,就將揹簍放進了空間裡,所以這會兒她輕裝上陣。
別人都是大包小包,行李最少的也得背個包。
她手中除了一張票,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很快輪到尚北檢票上火車。
順著人流,尚北找到了九號車廂,找到自己的座位,巧了不是,竟然還是來時候坐的那個座位!
靠著窗戶,尚北很滿意。
車廂裡很快坐滿了人,她還聽到了大鵝嘎嘎的亂叫聲,吵吵嚷嚷。
尚北對面坐著一個穿著皮衣的青年和一個帶著孩子的中年婦女。
那孩子非常好動,總是跑到過道里,跑到別人的座位前朝人扮鬼臉吐口水,中年婦女一遍一遍的把他抓回來,衝別人歉意的說著道歉的話,拿出包裡的雞蛋糕,一口一個小乖乖的叫著,哄他。
尚北旁邊坐了個非常有書卷氣息的學生頭女子,自從上了車放好行李後,就捧著一本書目不轉睛的看。
尚北閉上眼睛,靜等火車出發。
對面的男青年還想找她說話,但看她一直閉著眼睛,也就歇了心思。
火車緩緩行駛起來。
尚北原本只是閉著眼睛,誰知最後真的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裡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從出生到死亡。
短暫的一生,擁有最多的卻是數不盡的毒打和幹不完的活,她好像習慣了這樣被毒打被謾罵,還吃不飽穿不暖,夜裡起來掏老鼠洞的日子。
喝涮鍋水是吃不飽的,
小時候懵懵懂懂,餓極了就去別人家門口乞討,後來被父親發現了,覺得很丟臉,打了幾頓,她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她開始抓各種昆蟲,抓老鼠、抓青蛙、抓樹上的蟬、也去附近的河裡摸魚,什麼能吃吃什麼,只要吃不死,就使勁的吃。
九歲,別的小孩都去上學了,她父母卻讓她在家帶弟弟妹妹,街道辦的主任幾次來到家裡給她父母做思想工作,她才能夠上學。
有上學的機會,她很珍惜,即使每次去上課背上還要揹著妹妹,學習成績一直是班級第一名。
但到三年級秋天的一個下午,天上下了大雨,她揹著妹妹回家的途中淋雨了,妹妹發燒燒成了肺炎,送到醫院住院。
她這個同樣淋了雨,卻一點事都沒有的人,成了父母遷怒的物件。
他們將她打了一頓,跪在屋簷下跪了一夜後,直接不讓她去上學了,這一次不管學校老師來了幾趟,她父母都沒有同意她再去上學。
她就這樣輟了學。
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快快長大,然後找個人嫁出去,到時候她應該就可以吃飽飯。
等她漸漸長大,雖然很瘦,雖然總是低著頭,但她的臉和美麗的大姐有五分相似,這讓一直暗戀大姐求而不得的大哥盯上了。
大哥和二哥是後媽和前夫的孩子,一直沒有改姓。
但對於從沒見過自己親媽的她眼中,這些人就是她的親媽和親大哥。
可大哥偷看她洗澡,偷看她上廁所!
她不知道該跟誰說,只能儘可能的躲著,有一次,大哥晚上喝了酒回來,嘴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