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對面穿軍裝的瘦小男生開口說話,她隨即語氣一轉,又幸災樂禍的說:
\"你們竟然幫她說話?你們不知道吧,我至少給她吃的是剩飯。她在家時,她後孃天天給她喝涮鍋水,她餓的都去抓老鼠、抓蟲子烤著吃。每天還要洗一大家子十幾口人的衣服,掃地丶刷鍋、洗碗帶小孩,她後孃生的三孩子都是她帶大的,一旦她後孃生的三孩子磕了碰了,她就得捱打。
就連這次下鄉,也是頂替她後孃帶來的哥哥…\"
對面兩名知青沒想到會聽到這種事,紛紛向尚北投來同情的一瞥,八卦是人的天性,輕吸了口氣,長臉女知青不可思議的說:“為什麼呀?難道尚北同志她父親不管嗎?\"
\"管什麼?打人最兇的就是尚北她爸,尚北她媽生了五個閨女!”
江思秀張開五指,表情誇張,神色活靈活現:“但她生尚北時難產死了,她爸爸本來想兒子就要想瘋了,她媽死了兩個月不到,便又娶了她後孃。
她後孃嫁過來時帶了倆兒子,後來又生了兩兒一女,她爸她奶可稀罕了,家裡啥都聽她後孃的,所以尚北這個剋死她媽的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尚北垂眸,聽著三人旁若無人的說著她的事,四周傳來或同情或憐憫或鄙夷的目光。
心中驚詫:這具身體居然也叫尚北!!
尚北沒有去制止江思秀,她沒有原主的記憶,本身也想多瞭解瞭解原主,免得到時候穿幫。
垂下的眸子,將自己這具身體的穿著,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個遍,她這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枯黃的頭髮,磨通的鞋底,掌心厚實的老繭……
呵,真慘。
[乘客們,本次由b市開往正陽市的十二次列快車,即將到達本次列車終點站正陽火車站,請旅客們,拿好隨身所帶的行李,準備下車。十二次列車全體乘務員祝大家旅途愉快!]
\"哎喲,終於要到站了,坐的我腰痠背疼的……\"
\"會有人來接我們嗎?\"
“別擔心,肯定有的,我們都是響應國家號召下鄉建設祖國的,不會沒人管的。”
\"這邊的山好高啊,等休息的時候,我要去爬山。”
“……”
耳邊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尚北將手伸進包裡一頓摸索,終於在夾層裡找到零碎的幾塊錢,還有兩張糧票。
好一一窮!
\"尚北,火車快到站了,等一下你把我座椅下的包拿著,我拿另一個,別給我包弄丟了,不然賣了你也賠不起。”江思秀起身從上方放行李的架子上,拿下一個大黑包,一邊還指揮著尚北。
尚北閉著眼睛,沒理她。
這江思秀好歹跟原主是鄰居,卻把她的遭遇當樂子給人講,還是當著本尊的面。
這是有多不把原主當人看啊!
“耳朵聾了?我說的話你聽見沒?”見尚北不搭理她,江思秀放下手中的包,皺著眉頭不依不饒的道。
尚北又餓又渴,頭痛的都要炸裂了,恨不能原地去世,一聽這人沒完沒了的,還要讓她拿包,直接拒絕:“我頭疼,行李你自己拿吧。”
江思秀手指著尚北一臉氣憤:“能有多疼?不就撞破了頭嗎,是不是我剛才沒幫你倒水,所以你才不給我拿包,你怎麼這麼小心眼,怪不得你爸你姐都不喜歡你。還有,你別忘了,你這一路上吃的是誰的食物,真是白眼狼!”
原主吃了江思秀什麼,尚北不知道,但,自她半夜從這具身體上醒來,江思秀吃東西時,可沒給她一丁點!
連幫忙倒個水都不願意,又能指望她幹嘛?
尚北閉上眼睛任她不停的指責,全當聽不見。
“笛一一一”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