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嘛,剛坐在酒桌上的時候,互相之間還比較生疏,只能依靠一些口才好的,或者一些熟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兩句。
可這一旦吃上了菜,再多喝幾杯酒,在酒精的刺激下,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拉近的很快。
互相之間串親戚,各種攀扯關係。
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都給你掰扯出來。
只要能掰扯出同一個親戚,那雙方一拍手,那你們兩個人,或者幾個人,也算是親戚了。
碰上平輩分,那一口一個老表,喊的十分親熱。而碰到輩分比較大的,一口一個表叔,一口一個表叔爺,叫得十分歡快,十分親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此之前有多親似的。
酒壯慫人膽,拉近一群陌生男人之間關係的最快的方式,就是坐下來一起喝酒,一起吹牛逼。
難得喝上一口酒,難得吃上一口肉。
整個酒桌,也就只有李長歌老丈人一個悶葫蘆,喝得臉紅耳朵紅,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憨憨的笑著不吭聲,默默看著他們吹牛。
與李長歌老丈人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老丈人的二哥許家義,他也在今天的酒桌上。
幾杯酒下肚,喝得有些上頭的許家義,一把拉著李長歌的手,一口一個侄女婿,叫得那叫一個親熱。還說以後要多走動走動,都是實打實的親戚。
李長歌不是糊塗蛋。他在酒桌上跟人再怎麼親近,可一旦下了酒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的,不會因為喝了一頓酒,就跟你拉近關係。
而且他隱隱約約猜到,這頓酒所消耗的肉菜,還有酒水,應該都是老丈人的二哥弄來的。
讓許家村小隊長當主家,邀請李長歌吃酒。
而他許家義作為陪客的人,過來陪侄女婿。
這樣不至於顯得拉關係拉的太過於突兀,搞得好像是他舔著臉來求李長歌,跟李長歌搞好關係似的。
畢竟他也算是李長歌的長輩。
這種事情,還是委婉一些,折中一下比較好。
很符合國人的中庸之道。
做什麼事情都要折中一下,不能直來直去。
李長歌雖然很清楚這一點,但他卻一直在酒桌上裝傻,每次都要感謝許家村小隊長招待他。
搞得老丈人的二哥許家義十分尷尬。
但仔細一想,他這個侄女婿李長歌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二愣子,小時候腦袋被還鄉團砸了一槍托,腦子反應慢,不清楚這些彎彎繞,也很正常。
酒過三巡之後,幾瓶白酒都快見底了,桌子上的菜也基本都涼透了,也到了該散席的時候。
還沒等李長歌開口說要走。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婦女們的打招呼聲:
“少群他媽,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我男人和我女婿。這大冷的天兒,別喝多了,不然的話,耽誤明天起來幹活。”
“行,我帶你進去看看。”
在許家村小隊長媳婦的帶領下,李長歌的丈母孃林詩雅進門,後面還跟著大舅哥許少群。
“媽,你怎麼來了?”
一看到丈母孃進門,李長歌就要起身迎接,卻被丈母孃抬手示意他坐下,不用站起來。
只見丈母孃開口問道:“都吃好喝好了沒有?要是吃好喝好了,我就領我男人和我女婿回去。”
李長歌丈母孃的這句話就是散場的訊號。
大家順坡下驢,找臺階下,都說吃好喝好了,又來寒暄幾句之後,這才散場,各回各家。
李長歌扶著腳步有些飄的堂叔李善堂。
一起被大舅哥和丈母孃送到村頭。
“長歌,你跟你叔走大路回去吧,天已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