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發現莫向東進來了，不想跟他說話，乾脆就當沒看到。
莫向東在廚房外站了有一會兒，見莫向南情況穩定，暫時還沒有要結束切菜的意思，就坐到了外面。
裴歌當真是好耐心。
冰箱裡的東西被他一樣樣拿出來，樂於在旁邊打下手，還誇莫向南勤奮。
“咱倆未來三天要吃的菜，你都切完了。本著不能浪費、菜最好不過夜的原則，晚上你可得多吃點啊。”
“又切完了？家底不厚實，咱得省著點。來，切水果。”
裴歌又拿了兩個梨，洗洗遞給了莫向南。
莫向南乖乖又切完了梨，還切成了小丁。
都結束後，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似乎是終於滿意了，放下了刀子，又開始原地打轉。
這一回裴歌迅速領悟。
牽著她的胳膊，幫她轉了個向，“這邊呢。”
莫向東一直在注意著廚房這邊，見莫向南已經結束了切菜，連忙走了進來。
他不想讓裴歌亂碰自己的妹妹，要接手。
發現他手腳很規矩，手都沒牽，攙著的是她的胳膊，又暗暗反思了一下自己可能把這人想的有點齷齪了。
莫向南重新爬上了沙發，乖乖睡下了。
莫向東很溫柔地為她蓋上了毯子，還揉了一把她的腦袋。
“再過一兩個小時，她就會醒來，跟正常人無異，也會忘記自己夢遊的事情。”
莫向東徑自說著話。
裴歌：這人是在跟他說話嗎？
也對，除了他，也沒別人。
“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夢遊幹了點什麼，但咱們這可是在直播，都給她記錄下來了。對了，她菜切得可好了。”
“……”莫向東壓根不知道這話要怎麼接。
“今天的事情，多謝了。”莫向東有點彆扭，卻還是對著裴歌道了一聲謝。
他不希望大家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莫向南。
裴歌這番處置，不只是幫她妹妹化解了窘境。
他對待她時這份細心和耐心，讓莫向東這位在商場上鐵石心腸、唯有家人是軟肋的人都有些動容。
方才看著莫向南入睡時，莫向東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這一次向南重新入睡時，她神情看上去是放鬆的，似乎還有點滿足的樣子。
在家裡時，她每個月都要夢遊那麼幾次。
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廚房內，有很多東西讓她切。
傭人會在一旁照看著，以防她切到手時能及時處理。
切累了，自己就出來了。
那時的莫向南，看起來總是很疲憊、緊擰著眉頭，彷彿有什麼壓抑著不得消解。
家裡人都認為大小姐不正常。
只是礙於僱主在場，從不敢多言罷了。
面對莫向東彆扭的感謝，裴歌也是渾不在意的模樣。
“不用客氣，她現在是我搭檔，照顧她一下也應該。何況，我也沒做什麼，倒是她剛來就幹不少活兒，我很感動。”
“……”莫向東又一次接不上話。
金成溪發現，咱們的裴帝在這位新來的莫總面前，似乎與在別人跟前有些不同。
說話怪不著調的，還有點噎人。
“既然向南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要是有不對勁，你就找我、或者找向北。”
莫向東也不想在這個屋裡繼續呆下去了。
跟這人身處同一個空間，氣氛哪哪兒都怪異。
裴歌輕應了聲。
莫向東臨走前，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確實沒有要醒的意思，睡得還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