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聲音因為激動微微發顫,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熨平了幾分。
“我當時以為是幻覺,使勁揉了揉眼睛,直到她走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那溫熱又熟悉的觸感,才讓我相信,這是真的!”
大爺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追思。
“她瘦了,眼睛裡還有沒散盡的疲憊,但看向我的眼神,還是和以前一樣亮。”
說到這,大爺停頓了一下,伸出手來,手指輕輕摩挲著相框的邊緣,像是在透過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觸碰往昔的愛人。
“後來我才知道,她回城裡後,跟家裡抗爭了好久,絕食、哭鬧,什麼法子都用上了,就為了能回來找我。”
大爺輕輕晃著腦袋,滿是感慨,“從那以後,我就發誓,往後再不讓她受一點委屈,我倆抓緊辦了婚事,邀請了村裡的老老少少,當時可以說是轟動一時了。”
眾人靜靜的聽著大爺講述自己的過往,一時間竟然忘了時間。
直到牆上掛著的老式掛鐘,傳來了“咚”的一聲響,眾人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居然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大爺也被這鐘聲拉回了現實,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哎呀,你看我這腦子,光拉著你們嘮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把吃飯都給耽擱了,我這就去給你們弄點熱乎飯菜。”
說著,大爺連忙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江小川笑了笑,起身便要幫大爺去打下手,“大爺,我來幫你吧。”
還未等他說完,大爺連連擺手,將他推回了屋裡,“不用不用,你們今天都忙活一天了,就歇著吧,我一個人在廚房自在慣了,人多反倒施展不開。” 大爺邊說,邊加快腳步邁進廚房。
江小川見此,便也沒在推辭,點了點頭,反身回到了屋內。
而其他四女,在聽了大爺的和大娘的故事後,早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
尤其是趙露絲哭的最慘,手裡攥著紙巾,哽咽著說:“大爺和大娘的感情也太感人了,為了在一起,得克服多少難關啊,尤其是大娘,她……她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種決定啊。”
其他三女也紛紛點頭附和,楊超月吸了吸鼻子,“是啊,放到現在,好多人稍微遇到點挫折,感情就散了,哪像大爺和大娘,為了彼此那麼堅定。”
江小川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幾女在那自顧自的感傷著,便也沒去打擾。
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屋內其他的裝飾。
江小川的視線被角落裡一個蒙著薄灰的木匣子牢牢鎖住,那匣子看起來普普通通,卻隱隱散發著舊時光的氣息。
江小川走近,輕輕拭去上頭的灰塵,緩緩開啟,裡頭靜靜躺著一支溫潤的玉簪、一塊繡工精美的手帕,還有一個小巧的鼻菸壺。
玉簪水頭足,泛著柔和的光澤,手帕上絲線繡出的花卉栩栩如生,鼻菸壺更是剔透晶瑩,繪著的山水圖細膩入微,怎麼看都像是有些年頭的古董。
江小川輕咦一聲,沒敢再動,連忙就要將木匣子放回原處。
這時,大爺抬著一張摺疊圓桌走進了屋內,瞧見江小川正盯著匣子,笑著招呼,“小川啊,瞅啥呢,那都是些舊玩意兒,不值錢,沒啥稀奇的。”
江小川驚訝地抬起頭:“大爺,您確定這是普通東西?這玉簪、手帕還有鼻菸壺,怎麼看著像是古董啊!”
大爺放下桌子,走過來瞅了瞅,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啥古董不古董的,打我認識它們起,就擱在家裡頭了。”
“這玉簪是老伴兒年輕時別頭髮用的,她可稀罕了,手帕也是她常帶著的,弄髒了就洗乾淨再疊好,至於那鼻菸壺…… 好像是她從城裡帶回來的小玩意兒,這麼多年,我就沒覺得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