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朝廷為配合朝廷大軍清剿倭寇而新任的知府,是從南京調過來的。
白飄早就對此行任務的難度早有預料,但也沒想到能難成這樣。
一來汀州城為平倭大軍的糧庫就燒了,今日自己喚汀州官員在府衙商議糧草之事。
這些人來是來了,卻一個個跟笑面虎似的。
白飄神情微冷,看向汀州府同知謝強,“不知謝同知對糧庫燒燬之事有怎麼看?”
那謝同知臉上堆著笑容,但是眼睛深處卻閃過一絲不屑。
怎麼看?他自然是坐著看!
那糧庫燒燬,還是自己下得命令呢!
若不是家主吩咐了,只是阻礙大軍行事,而不是徹底破壞,他連城中的一粒糧食都不會留給平倭大軍。
謝強撫摸額頭,臉上作出難過之意。
“天乾物燥,那農吏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油燈,加上風大,這才釀造了這場大案。”
“白大人放心,我等已經將那負責農吏的官員罷官下獄了。”
說著謝強略帶玩味的看向白飄,“只是可惜了大火燒死的那數十個守衛啊!”
另外的汀州府通判推官也故作同情,眼神卻直直看著白飄。
“是啊,真是可惜了這數十條人命啊!”
這話落在白飄耳中,一股怒火自胸口噴湧而出,兩手握拳,五指深深嵌入了肉中,眼神中滿是殺意。
這特麼是可惜這數十條人命嗎?
這不是威脅自己,如果自己不配合,就會成為那數十條人命中的一個嗎?
更不用說,這事他敢保證就是眼前這幾個衣冠禽獸乾的,卻作出這副惺惺之態,簡直令人作嘔。
難道他們不知道,糧庫裡的糧食,不僅是平倭大軍的軍糧,也是汀州府的救命糧嗎?
糧庫燒燬,今年又有多少百姓餓死?
白飄現在恨不得提刀將這群畜生一個個碎屍萬段,但還是咬著牙,擠出一絲笑容。
“謝大人此言有理,真是可惜了!”
但白飄心中想得卻是,等南京的平倭大軍到來,有大軍撐腰非得將這群玩意弄死!
白飄卻殊不知,自己的神色變化都落在了謝強的觀察之中。
身後家族只是讓他阻礙朝廷大軍開拔,他也照做了,但他總得為自己生命考慮一波不是?
謝強和通判推官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漠然。
三人瞬間意見便統一了,既然敢對我等下殺心,那就留你不得。
三人心中得意不已,將這白飄弄得像是意外死亡,然後自己三人順勢向朝廷辭官。
如此剛好安穩落地,等此事過後,他們不僅能官復原職,甚至說不定官位還能往上挪一挪呢!
於是謝強也不打算和這白飄客套了,因為在謝強眼中這白飄已經是個死人了。
直接站起身,眼神淡漠的看著白飄。
“白大人,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著看向通判推官,“王老弟,馮老弟,我等去天香樓喝一杯。”
“據說天香樓那邊出了個新的花魁!”
王通判和馮推官大笑一聲,直接當白飄不存在,“同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