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曉聽話地把衣服放回尾箱,直接打電話給了邱婷婷,給她彙報了這邊的情況,邱婷婷表示她會在站裡做好一切接待安置工作。
沈初曉這才開著車出了那條岔路,停在了陸建安旁邊,開啟了靠近人行道一邊的後座車門。
陸建安再次開口沖流浪男人說道:“你咬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現在必須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飯吃,有地方睡覺。”
流浪男人並沒有回應他,而是躺在地上,滿是戒備地望著他。
陸建安站了起來,抬起一腳衝著流浪男人踢了過去,那男人見狀,嚇得一個翻身爬了起來,正準備跑路的時候,風衣的衣領卻被陸建安一把抓住。
他想要掙扎,卻怎麼掙扎也掙扎不掉,陸建安就這樣拖著他的衣領,將他推到了車後座上,自己也迅速坐了上去關上車門,在那人掙扎期間,將他雙手反剪在了背後。
沈初曉見狀,確定他不會受到傷害了,這才迅速上車啟動汽車,一路疾馳趕回了救助站。
車子停在了停車場,就看到了邱婷婷帶著兩名身強力壯的男護工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隨著車門開啟,那流浪男人被兩名護工左右壓著直接進了登記大廳。
沈初曉看著又髒又亂又帶著幾分狼狽的陸建安,目光停留在他手背處那兩行鮮紅的牙印上,急忙開口說道:“趕快去洗澡間,用肥皂沖洗傷口,小心感染狂犬病。”
“是的是的,這種精神不正常的人,不知道身體裡攜帶了些什麼樣的病菌,你先去沖洗,然後再去打個疫苗,順便把破傷風也打了。”顧婷婷說道。
“那人?”陸建安有些擔心。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我這邊啟用了一級看護,保證不會再讓他傷人。”作為辦公室主任,邱婷婷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了,早就有了熟練的解決流程。
“好,我先去洗手。”陸建安說完,直接去了飯廳洗碗的地方,開啟水龍頭,反覆衝擊著手背上的傷口。
沈初曉找了一塊還沒有開封的硫黃皂,小跑過去遞給了他。
看著他邊沖水邊搓肥皂,小聲問道:“陸哥痛不痛?”
“你說呢?”陸建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陸哥,你不是說不能強制把流浪乞討人員帶回救助站裡嗎?那你今天是不是犯規了?”
沈初曉忍不住打趣說道,要知道剛剛的陸建安,那種帶人回來的手法,完全可以用綁字來形容了。
“可算是給你鑽到牛角尖了,那你覺得剛剛那個人,我要是不把他給帶回來,他能熬過這個雪夜嗎?”
陸建安帶著幾分氣惱地說道:“規章制度是要遵守,但遇到特殊事件,就需要特殊處理手法,這人很明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你覺得你能跟他溝通好讓他自願進站。”
沈初曉搖了搖頭,心裡也清楚,要是換成自己去做溝通,只怕現在被咬的就是自己了,以前總聽他們說,流浪乞討人員很危險,可一直以來,都沒有遇到危險,今天總算是親眼見識了,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救助站不允許女救助專員獨自出外勤的原因了。
“對不起啊陸哥,我不是故意……”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陸建安說道:“先跟我去趟醫院,我去打個破傷風和狂犬疫苗,然後咱們再繼續巡查,接下來你負責開車。”
“你現在這種情況,打完針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巡查的工作我一個人也能做。”沈初曉連忙說道。
陸建安把肥皂放好,又用自來水沖洗乾淨雙手,直接大步離開了飯廳。
沈初曉一路跟著他來到了停車場,主動擔起了駕駛員,找到了最近的防疫站,用最快速度清理了傷口,打了破傷風和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