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重沒了,他們靠著這個三輪車,一路撿破爛回去雲南那一個沒有了果園,沒有了母親和妻子的家。”
沈初曉越罵越覺得恨鐵不成鋼,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激動,空曠的廠房全是她的回聲。
“你在做什麼?不許欺負我媽媽?”一聲怒吼從身後響起,沈初曉一回頭就看到了抱著一大捆廢紙皮的端端。
只見他扔掉手中的紙皮,迅速地跑到了自家媽媽身邊,伸出雙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端端不要著急,他們沒有欺負媽媽,我們在聊天。”端端媽媽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溫和地說道。
“可她說話的聲音好大,媽媽你說過,咱們講話的聲音不能太大,那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端端一本正經地說著和他年齡與身型完全不符的話來。
“對,大聲說話不禮貌,小姑娘你小聲一些。”端端媽媽衝著沈初曉尷尬地笑了笑。
沈初曉有些窘迫地低下頭,之前的怒氣也在這一刻完全消散得無影無蹤。
“都說過你好多次了,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你怎麼老改不了?”陸建安也小聲斥責了她一句。
“你不要怪她,她這樣的人就是急性子,心地很好的,小姑娘,你罵得對,可這世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我從不敢想象,有人會掏錢為我治病的這種事。
這一路走來,不,應該是說我這一生,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無奈和失望,所以對意外之喜從來都沒有期待過。
我們這一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變好,但真的經不起折騰了,也經不起失望了。”虛弱的聲音讓聽到的人都不自覺地跟著難受起來。
沈初曉這一刻才明白,他們並不排斥去救助站,他們排斥的是沒辦法長久地去擁有那一份溫暖,所以他們才會想著要堅持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面臨的問題。
“我們是社會救助,是國家撥款的,上海是一個經濟發達的城市,所以我們擁有的救助款項也比其它的救助站更加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