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家人的情況有些複雜,咱們先回去休息,中午的時候再過來一趟。”陸建安已經啟動汽車,往救助站的方向駛去。
“我也覺得,他們這種情況待在這裡過冬非常危險,陸哥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年輕人雖然腦子有些不好,他爸還是個啞巴,可他媽說話好有條理,感覺不是普通婦女。”想著端端媽媽說的那些話,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婦人能夠說出口來的。
“嗯,她跟我們交談用的是普通話,而且不帶半點口音,如果不是他兒子先跟我們說話,我根本就判斷不出他們是哪裡人。
你看她瘦成那樣,再加上他丈夫說他們是過來看醫生的,肯定是身體得了什麼重病,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熬到上海的。
事情有些麻煩,但被我們遇上了,就盡最大的力量幫幫他們。”陸建安淡淡地說道。
二人回到了救助站,登記好了今日的外勤日誌,約好中午十一點再去長春路後才各自下班回家休息。
等沈初曉騎著電動車離開救助站,天已經矇矇亮了,好在住的地方離救助站不遠,簡單地做了一下洗漱,看了一眼擺在床頭櫃上的相框,沈初曉喃喃說道:“奶奶,我現在有些困,就不跟你彙報今天的工作情況了,我要先睡覺了。”
相框裡,長像慈愛的老太太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目光彷彿正在凝視那個已經進入了夢鄉的女孩。
伴著鬧鐘響起,沈初曉這才不急不緩地睜開眼睛,關掉鬧鐘後,又衝著相框裡的老人笑了笑:“奶奶,我又要去上班了,我跟你說,昨天晚上我和陸哥在一個廠房裡遇到了流浪的一家三口,他們的兒子有些心智不全,爸爸好像不能說話,唯一正常的媽媽又重病纏身。
我覺得他們好可憐,我好想要幫他們做點什麼,可我看他們一家三口待在一起的樣子,我忽然好羨慕他們。
奶奶,我真的很難過,在你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裡,我居然沒有陪著你。”
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相框,沈初曉這才換好衣服前去漱洗,簡單地煮了一碗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麵條吃完後,才告別了奶奶離開了家,冒著漫天細雨匆匆趕往救助站。
剛到救助站停車場,就看到已經準備出勤的陸建安,陸建安招呼著她上車,二人又往長春路趕。
等來到那個廢舊廠房門口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
二人連傘都沒打,直接往廠房走去,在走進廠房的那一刻,發現了前方陽臺處正冒著一縷青煙。
沈初曉看了一眼陸建安,兩人一起往冒煙的地方走去。
幾個舊磚頭搭建的簡易灶臺上,一口圓形的小鐵鍋裡,正不停地往外冒著白色的蒸氣,灶臺前,端端媽媽縮坐在三角矮凳上,往裡面新增柴火。
在她身後的地方堆了一小堆從各種舊傢俱上拆下來的木頭,可能是太過投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陸建安他們的到來。
隨著鐵鍋裡面的水被燒開,端端媽媽拿起旁邊的麵條,往裡面扔了一小把,又坐回小凳子上,等著麵條煮熟。
沈初曉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又看了一眼空曠的廠房,並沒有發現端端和他父親,走到端端媽媽面前,確定她能看到自己後才開口問道:“做午飯呢!就只吃麵條嗎?”
“你們……你們怎麼又來了?”端端媽媽有些驚訝,看著沈初曉他們,眼睛裡閃過一絲戒備,偏偏兒子和丈夫都不在身邊,本就瘦弱的她,看起來特別的孤立無援。
“我們擔心你們,所以這才又回來看看,你放心,我們不是來趕你們走的,那個你鍋裡的面快煮好了,我幫你挑起來吧!”沈初曉自來熟地蹲在了灶臺旁,拿過旁邊準備好的不鏽鋼大碗,開始幫忙挑麵條。
又往碗里加了兩勺湯,看了一眼旁邊放調料的位置,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