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群人衝進房間將趙鵬摁在地上時,趙鵬一臉平靜,似乎是早已預料到了結局。
接著便被帶進了審訊室,鎖在了審訊椅上。
這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站長和蘇明哲只是靜靜地看著坐在審訊椅上的趙鵬,眼神中充滿了審視。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過了許久許久,趙鵬突然嗤笑一聲,那笑聲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複雜情緒。
隨後,他緩緩開口,聲音在這沉悶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面具戴的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這般模樣,不過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
沒有人詢問,趙鵬,或者說此時應該稱之為“螳螂”,他自顧自地說道:
“我原名鈴木俊介,從小便在華夏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長大。
我在華夏的“父母”,實際上是特高課的人,他們同時也是我的老師,他倆說我是他們最得意的學生。
學生?呵,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一件趁手的工具罷了。
我厭惡戰爭,我的內心無比渴望著和平的生活,然而,對於我來說,安逸兩字太奢侈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我的生活可以這樣持續下去,平平淡淡,不被戰爭的陰霾所籠罩。
可是,直到特高課在去年啟用了我,我根本沒有拒絕的空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此刻同你們講這些,就當是臨終遺言吧,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傾訴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說完,他的嘴角緩緩溢位鮮血,雙眼也變得通紅,身體也抽搐起來。
“我曾經聽特高課的老師談起過“長空計劃”,意圖對長安的重點軍事目標和人口密集地進行戰略轟炸,由畫眉小組負責偵查。
他們其中一位成員在氣象局工作,這是我唯一知道有價值的情報了。”
說完這一切後,鈴木俊介緩緩扭頭,目光投向蘇明哲。
他的眼神中滿是讚賞,在這一刻,所有的對立與紛爭都暫時消散。
“你是一名很優秀的特工。”
他的聲音雖有些虛弱,卻帶著真誠。
“我的下線酒井惠子只是知道有一名日本人在長安站工作,並不知道具體是誰。
而清水悠太郎幾人也只是和我用死信箱交流,他們甚至連我的具體身份都不知道。
你真的很出色,我至今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解脫……咳咳……”
鈴木俊介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大口嘔著鮮血,那殷紅的顏色在昏暗的審訊室裡顯得格外刺眼。
他的呼吸也變得愈發困難,臉色逐漸發紫,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流逝。
最終,他的頭無力地一歪,再無生息。
他死了,沒有臨死前的拼死一搏,就這麼簡單的死了。
站長髮了電報,責令當地軍情處迅速抓捕鈴木俊介的“父母”,只不過大機率是人去樓空。
鈴木俊介的屍體被拉去校場,半跪在地上,彷彿在向曾經的過往懺悔。
槍手面無表情地對著他的心臟處打了一槍,清脆的槍聲在空氣中迴盪,像是為他的可悲又罪惡人生畫上了一個決絕的句號。
書記員拿起相機,快速地拍下了這一幕,照片將被用來向金陵總局交差,再配上一段令人振奮的文章,這便是長安站的功績。
整個長安站的人得知終於捉到了內鬼無不洋溢著笑容,沒人被牽連,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蘇明哲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他的腦海中又回憶起了祥子叔的種種過往,大仇如今得報,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他緩緩走到鈴木俊介的屍體旁,手起刀落,將鈴木俊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