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衛兵在聽見這個訊息後,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眼神依舊木訥地盯著前方。
他們不過是底層的小卒,根本接觸不到站裡的核心機密。
他們也聽不懂眼前的日諜在說什麼。
在這些衛兵簡單的認知裡,也僅僅只是一個副團長被策反了。
然而,當站長聽到這句話時,一股強烈的心絞痛猛地襲來。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隨後痛苦地捂著心臟,蜷縮在地上。
旁邊的衛兵何曾見過這場面,瞬間被嚇懵了。
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就想衝上去將站長攙扶起來。
可就在這時,蘇明哲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攔住了他們。
蘇明哲雖然不懂醫,但還是具有一部分現代的醫療常識。
如果是發生了心肌梗死,此時心臟的血管大機率已經堵塞,心肌正處於嚴重缺血的狀態。
若是貿然搬動站長,極有可能會讓心肌缺血的情況進一步惡化,嚴重的話甚至會導致站長死亡。
“快!叫軍醫,快!”
蘇明哲急切的大聲吼道。
一旁的衛兵愣了一下,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萬幸的是,站長只是緩了半分鐘,疼痛就減輕了不少。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隨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眼眶已經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沒多一會兒,站裡的軍醫就揹著藥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立刻來到站長身邊,熟練地開啟藥箱,拿出聽診器。
先是仔細地聽了聽站長的心跳,又檢查了瞳孔、血壓等各項生命體徵。
一番簡單檢查後,軍醫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所幸沒有大礙,站長只是一時急火攻心,不過還是需要好好休息。”
站長微微點了點頭,虛弱地揮了揮手,示意將除了蘇明哲之外的人全都趕出去。
那威嚴的眼神裡此刻卻透著一絲疲憊和無力。
房間裡充斥著一股低氣壓,壓抑的可怕。
虞副團長是戴老闆的心腹,曾經在戴老闆身邊擔任警衛,深受戴老闆的信任。
在軍事情報調查處內部,大家都知道虞副團長和戴老闆的關係。
可誰能想到,就連虞副團長竟然也被策反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軍事情報調查處的醜聞。
而且,這次行動是虞副團長和李奇共同執行押送任務,要將長安特高課課長中村健一送往金陵。
虞副團長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可以想象,現在李奇和中村健一都是凶多吉少。
“站長,李副站長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
蘇明哲硬著頭皮說道。其實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可在這種絕望的時刻,他只能強迫自己相信,試圖給站長一絲安慰。
然而,殘酷的現實是,即便他們現在知道了情況危急,卻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在這無盡的等待中備受煎熬。這種感覺就像萬蟲啃心,足以把人逼瘋。
李副站長在這次行動裡只帶了一個班的警衛,而虞副團長卻有整整半個團的兵力。
更糟糕的是,電臺等通訊裝置都在虞副團長的手裡。
這時候要是貿然發報求救,不僅救不了李奇,反而極有可能成為他的催命符。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裡默默祈禱。
祈禱虞文因為害怕被通緝而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又或者是李奇能提前察覺到異常,擊斃虞文,從而化解這場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