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下,討逆軍大帳中,本應意氣風發的討逆軍大元帥李補一臉的生無可戀。
“大元帥,當前我們形勢一片大好,元帥何故愁眉苦臉?”
李補下首,本應該在平壤城下協助商戢作戰的陳冠一身的儒服,笑眯眯的看著李補問道。
李補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拱手道:“本帥只是不忍心見生靈塗炭,故而嘆息。讓天國上使見笑了。”
“哈哈哈,想不到大元帥也是性情中人,本使還以為大元帥是因暗中派遣使者聯絡李逆與樸逆的事情敗露才嘆息呢!”
陳冠哈哈一笑,以最和善語氣說出了令李補最為膽顫的話。
李補瞬間就是一個激靈,豁然而立,結結巴巴道:“上使何……何出此言?藩國小帥與李逆、樸逆不共戴天,豈會私自派人聯絡他們?”
“哦?竟然如此?那就是崔敏忠、孫哲柱兩人胡言亂語誣陷元帥了?幸虧本使明察秋毫,沒有被這兩個奸佞小人矇蔽。來人,將崔敏忠、孫哲柱二人的首級獻給大元帥過目!”
隨著陳冠話音落下,李補身後一左一右憑空出現兩個黑衣武士,黑衣武士各自抱著一個木匣。兩人無視李補驚駭欲死的目光,面無表情的將木匣開啟,放在李補面前。
陳冠輕搖羽扇,笑著道:“大元帥且看,匣中是不是崔敏忠、孫哲柱兩個背主之奴的項上人頭?”
李補那敢看這個啊!他一混吃等死的閒散王爺,一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臨老了怎們可能突然有膽子去看這血不拉幾的人頭?更何況這人頭還是他最為心腹之人的人頭?
“哦?大元帥為何不敢看?莫非是對這兩個叛主之人餘情未了?難不成真如崔敏忠、孫哲柱二人所言,他們偷偷聯絡樸逆與李逆,是奉了你的旨意?”
陳冠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補。
李補那裡扛得住這種陣仗?慌忙低頭去看匣中的人頭,以示他們兩人聯絡樸銀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
然而剛剛低頭,李補就見到崔敏忠、孫哲柱兩人死不瞑目的雙目。這一對雙目中冰冷而又怨毒,彷彿在怨恨李補為何不能救下他們二人的性命。如此恐怖的一幕頓時將李補嚇得渾身亂顫,下示意的揮手將木匣打翻在地。
“嗯?大元帥將兩個叛逆的腦袋打翻在地?莫非是要將兩人九族盡滅,以此來警示世人?”
陳冠起身,將滾出來的人頭收拾一下重新放進木匣中,然後就伸著沾滿血汙的雙手對李補問道。
“對……對!抄家滅族!誅殺九族!!一定誅殺他們九族!!!”
李補此時都快被嚇瘋了,在他眼中臉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笑意的陳冠簡直比最惡毒的惡魔還要可怕,整個人縮排椅子裡顫顫發抖,根本是陳冠說什麼就是什麼。
“唉!”
陳冠看著兩顆人頭,似乎有些憐憫的嘆息一聲,搖頭道:“二賊雖可惡,但家小無辜,依本使之見還是不要牽連無辜為妙。只是這是大元帥的家務事,既然大元帥心意已決,本使也不好忤逆大元帥,那就按照大元帥的意思去辦吧,九族盡滅,一個不留!!”
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的李補聽了陳冠的話突然又清醒了兩分,雙目瞪得渾圓,一隻手指著陳冠,顫顫巍巍,彷彿得了帕金森一般。
陳冠淡淡一笑,抱拳柔聲道:“大元帥莫非還有什麼吩咐?”
李補又是一個激靈,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本使觀大元帥身體似乎有些略有不適,不如就安心養病吧。軍政要務自有軍中將士幫忙處理,不勞大元帥費心。大元帥認為如何?”
李補只能一個勁的點頭,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陳冠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高喝道:“照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