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最後一個藥鋪“方外藥鋪”。
韓弄雲一路詢問過來,所有藥鋪都給了他答案,沒有販賣神仙醉,所有進出賬本上都沒有記錄。
這一度讓韓弄雲有些心灰意冷,猜測或許別人已經打聽到了一些下落。
走進藥鋪,老掌櫃還在櫃檯後面檢視賬本,只見韓弄雲衣冠楚楚,定然是個大家子弟,立馬熱情起來,問道:“客官有什麼需求,本店藥材齊全,一件也可批發。”
“掌櫃的,我不買藥材,只打聽一件事,最近你家藥鋪可有販賣一種名叫神仙醉的毒藥?”韓弄雲一臉嚴肅的說道,這種事他不想開玩笑,也不想讓人鑽空子,故而很是鄭重,讓人覺得這件事很嚴重。
“這個...”老掌櫃有些猶豫,雖然毒藥在落霞城管控,但又不是他一家人在販賣毒藥,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說,我只問神仙醉,並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韓弄雲喝道。
“我前幾天確實有送出一瓶神仙醉,但那是那人求死索要,並沒有給錢。”
“誰?”
“不認識,一個病入膏肓的年輕公子,他身體羸弱,連站立都顯得格外吃力,他說他想死,想不那麼痛苦的死,所以我看他可憐,就送了他一瓶,就一個人的量。”老掌櫃說道。
韓弄雲蹙眉不展,老掌櫃描述之人,和趙太虛簡直如出一轍,如果一心求死,那也只能是趙太虛了,但現在死的是王清河,難道趙太虛自殺是假,殺人是真?除非趙太虛已經死了,否則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
韓弄雲離開了方外藥鋪,朝著趙太虛所在的破舊房屋走去。
輕車熟路,輾轉來到趙太虛所在的門口。
心情有些沉重,趙太虛,曾經高高在上的頂級公子,如今落魄至此,瀕臨死亡,導致他如此下場的,有他韓弄雲的功勞。
趙太虛已經不復當年之輝煌,沒有顯赫的家族來庇護,他已經算不上落霞城頂級公子。
推門而入,大門仍舊沒有合頁,直接朝著裡面倒去,發出“啪”的一聲,同時激起室內早已堆積的塵埃。
趙太虛靠坐在牆角,身下是垮塌的床榻和發黴破舊的被褥,頭髮散亂,臉色蒼白無血色。
聽見動靜,趙太虛便停止了修煉,灰塵揚起,讓他劇烈咳嗽起來,本就慘不忍睹的身體,再這樣咳嗽,不出意料,咳出血跡來,從嘴角溢位。
韓弄雲用衣袖拂塵,看到趙太虛時,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那樣子已經是強弩之末,看起來只能等死了,臉無血色,嘴角溢血,只怕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他。
“弄雲兄嗎?”趙太虛虛弱的問道。
“是我。”
“你是來救我的嗎?”
韓弄雲看著趙太虛怔怔出神,曾幾何時,他也想過,去依附趙家,但他們太高了,只能仰望,現在趙家唯一的嫡系,卻淪落到這裡,甚至還帶著乞求,這種滋味,他做夢都想嘗試,但真正嘗試到後,心裡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理智告訴韓弄雲,不能可憐他,因為現在的韓家岌岌可危,如果不綁在王家這艘船上,落霞城的驚濤駭浪會生生吞噬了他的家族。
“不,我救不了你,王清河死了。”韓弄雲緊緊盯著趙太虛,希望從趙太虛臉上看出些什麼。
趙太虛也確實沒有過激反應,只是露出一抹艱難而醜陋的笑容。
“你...應該不是...專程過來告訴我的吧,咳咳~~~”趙太虛僵硬的笑容下,無法掩蓋虛弱的身體。
“不錯,我查到了神仙醉,查到了方外藥鋪,查到了你,我想知道,你怎麼解釋?”韓弄雲用極盡逼迫的口吻,質問道。
趙太虛艱難的看著韓弄雲,嘴巴張開,想要吐露話語,卻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