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頭盯著他,“這是皇上的意思?”
顧硯點頭,“背信棄義者不可信,一鼓作氣打到他們的痛處,才能讓他們乖乖聽話。”
皇上這是被耶魯的出爾反爾氣著了,這次不準備再接受耶魯可汗多爾滿的投降。
他傳信給顧硯,讓他趁對方鬆懈之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功下兩座城作為此次他們背信棄義的補償。
顧墨不主張戰爭,但從來不畏懼戰爭。何況這還是皇上的意思。
身份的表露,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這個胞弟。
恍惚間,他印象裡那個被罰扎馬步都要哭鼻子的弟弟,竟不知何時長成了參天大樹,已經可以給家人遮風擋雨。
以至於他這個大哥都到了快要仰望他的程度。
顧墨不由的心酸,“這些年是大哥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吃了很多苦。”
過去的苦確實有,但都是自找的。
顧硯笑笑,“大哥說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屬我最淘氣,母親為了我沒少跟爹發脾氣。”
在他們兄弟三人心裡,去世的侯夫人是娘,繼夫人是母親。
同樣都感恩,只是用不同的稱呼來將兩人分開。
顧墨感慨並非是針對誰,他只是覺得這幾年自己在南疆,顧不上京城家裡的老少,心中有愧。
兄弟兩人無需多言,收起情緒就皇上提出的攻打耶魯兩座城池的事情,討論出了幾個方案。
因為害怕走漏風聲,在隊伍出發的前一個時辰,顧墨才通知大軍。
那晚祥雲讓人通風報信後,顧震遠跟田忠私下見了一面,商量出對此後,又聯絡了一些下屬。
這日,祥雲照例在上朝前帶著王太醫來給皇上把平安脈,卻在養心殿門口被兩個眼生的太監攔住。
祥雲蹙眉,打量兩個太監,“狗奴才,雜家都不認識了?”
“祥雲公公,您老我們怎麼會不認識。是二皇子特別交代了,說皇上身體一日一日不見好轉,怕是被庸醫診壞了,剛剛已經親自找了人進去給皇上把脈。”
“公公您稍微等一會兒,想來應當快出來了。”
小太監一通話說的王太醫臉青一陣白一陣,他那個庸醫可不就是指的自己。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卻又不好跟個沒根的人爭辯,沒得丟了身份。
再者皇上的情況他心中有數,二皇子要作,那就隨他的意好了。
於是,兩人走到一側站定,眼觀鼻鼻觀心,不言語,不觀望,彷彿無慾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