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錯,都是我的問題,但我不會同意和離的。”顧硯面上淡定心裡有些慌亂,怕她再說出什麼冷言冷語,東西也不拿了,掉頭就走。
他走田恬也沒攔著,如果可以她是真心想和離,但她明白和離並不是說話那麼簡單,其中牽涉的太多。田父雖然沒有全說,但也是跟她透露過的。
之所以跟顧硯說要和離,一方面是表達自己的不滿、表達可以說走就走的決心;另一方面是讓顧硯知道,自己不是非他不可,讓他以後要是再看見自己跟誰誰誰聊天,別整的就跟怨夫似的。
她沒對不起誰,不能相親相愛,那互不干涉就是兩人最後的體面。
她又不是原主,從小接受的教養是女子出嫁從夫,大度,賢妻良母;她的愛情觀就是,我的就是百分百,差一分他就不是我的,那我寧願不要。
顧硯腳步匆匆往外走,迎頭遇上氣勢洶洶的顧震遠,父子兩人四目相對。
顧震遠愣了一下,他竟然在顧硯眼中看到了慌亂,“出什麼事了?”
顧硯收斂心神,視線落在他手裡的枝條上,第一反應就是拿手護住屁股,“爹你,你拿枝條做什麼?”
枝條?顧震遠回神,他走的急沒時間回去拿家法,便在來的路上隨手摺了根樹枝,“臭小子,你不提醒老子差點忘了。”
他揚手就打,枝條的破風聲像一群蜜蜂煽動翅膀的聲音。
“你今日做什麼去了?平時老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你,今日你倒是作到你母親面前去了,還把你母親氣的飯都吃不下,你個臭小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哪能老實站著讓他打,顧硯一邊躲一邊爭辯,“爹,爹你先聽我說,我今日是路過順便幫兩位姑娘拿東西,那東西不是我送的。”
“我真是冤枉,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兩人你來我往在院子裡鬧了一場,饒是如此田恬也沒從屋裡出來,房門緊閉只有丫鬟在門口守著。
顧震遠打累了,顧硯也跑累了。
“你看看你把你媳婦兒氣的,捱揍了人家都不管你。”
被他一說,顧硯又想到田恬剛才的話,瞬間像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氣勢低迷,“她都要跟我和離了,估計我被你打死她都不會管。”
這小子的神態不對啊!
顧震遠扔了斷掉的枝條,拎著他的領子將人拉出院子,直奔前院的練武場,“老子看你腦子不清醒了,走,跟老子打一架去。”
等人走遠了,門外的五月敲開門進去,將剛才的大戰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田恬靠在床上興致缺缺的擺擺手,“那是侯爺的親兒子,打不死的。你們都下去,我想休息休息。”
等人走了,田恬躺平盯著床幔發呆,不知不覺就想到周啟,不知道他那般清風霽月的人,以後會娶什麼樣的娘子。
他看著是個很好的人,他的娘子肯定很幸福。
周啟離開雲鬢樓後就讓洛塵去查田恬的身份背景,他好久不回京,京中人員關係不甚清楚,萬一衝撞了誰就不好了。
回到客棧,周啟負手而立,透過窗子看著不遠處的護城河,河上小船來來往往好生忙碌。
他父親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九王爺周安民。此次他是替父親回京給皇太后送壽禮的,壽禮十日後才到京城,他先來京是想遊玩一番,看一看京城的繁華,也是為了來等一位好久不見的好友來京匯合。
好友還有三日才到,這三日他本想到處轉轉,眼下結識了田娘子如此不一般的女子,他覺得等待的時間也不那麼漫長了。
一個時辰後洛塵帶著打聽到的訊息回了客棧,當得知田恬就是田家小姐後,他不由感嘆,“田大人中正廉明,沒想到教出的女兒也與別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