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顧硯擔心的那般,此刻京中暗處風起雲湧,各大臣每日下朝後都是匆匆回府,等夜色漸濃時再匆匆出府。
顧震遠作為寵臣這段時間下朝後,都會被皇帝留在御書房,如此緊張氣氛弄的眾人心中惶惶,如此情景下相熟的大臣來往更加頻繁,各方站隊逐漸成形。
御書房中,皇帝脫下朝服摘下玉冠,著一身龍紋長袍裡衣盤腿坐著榻上;顧震遠與他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矮桌上擺著棋盤。
“朕聽說兩日前二皇子府派出去了一批死士。”皇帝盯著棋盤上的棋局,輕飄飄落了一子。
顧震遠盯著棋盤,端茶喝了一口,唇角帶笑,“臣不知。二皇子為人豪爽,交友天下,可能是接什麼重要的人去了吧!”
“老東西,你要是不知這些年就白活了。”皇帝早就習慣他裝糊塗這一套,順勢轉移話題。
“聽說近日朝中大臣忙的很,可謂是日出而作日入也不息,一上朝個個都沒了精神,話都少了。”
皇帝看了顧震遠一眼,繼續盯著棋盤,“也是朕的錯,整日只知道讓各位大臣勞累,忘了他們也是人,也會累,勞逸結合才能強身健體有精神。”
顧震遠心中暗笑,面上不顯,一本一眼的接話,“老臣倒是有個辦法替皇上解憂。”
“是嗎?說說,說出來朕聽聽。”
“臣三兒媳婦的外祖家居江南,聽說江南夏日有荷花宴,宴上各家可以比詩詞歌舞,也可以展現特色菜品,贏了還有好彩頭。”
顧震遠贏了一子,高興的挑了挑眉,“臣看朝中大臣每日忙碌,想著這為人父母的這番忙碌,不過是為了讓子孫有個好的未來。”
“昨日臣家中夫人還說,京城郊外有一處好大的荷塘,現在荷花開的正好,讓臣找個時間陪她賞花去,要不然皇上您發發善心,允臣告假一日,臣帶夫人賞花去。”
皇帝盯著棋盤看了又看,像是在考慮下一步棋該怎麼下,“嗯,賞花好,賞荷花更好。”
“那這假?”
“允了。正好朕近日也乏了,乾脆明日給眾大臣都放假一日,讓他們帶著家眷也去賞賞花,喝喝茶。”
顧震遠袖子一甩躬手,“皇上實乃仁君也。”
“來來來,下棋,該你了。”
見兩人又開始下棋,身邊伺候的全公公便退出殿外。
很快,明日放假一日賞花的口諭,就傳到整個京中官員府邸裡,心思各異的眾大臣不明所以,紛紛出了府。
知道要去郊外賞荷花,莊敏讓人準備了幾樣糕點,各種零零碎碎的裝了一馬車。
第二日一早,侯夫人的車駕就停在侯府門口,莊敏帶著宋氏和二房兩個孩子上了馬車,顧震遠和顧楓騎馬,一左一右跟著。
別家不知道,反正他們一家今日是高興的。
尤其兩個小孩子,一大早長寧就帶著長理,拿著風箏到莊敏房門口等著,順便在她院中吃了個早飯。
一路上兩人更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顧家在對孩子的教育上沒有那麼刻板,沒有食不言寢不語一說,高興了就笑,難過了就哭,只要注意場合。
“祖母,荷塘裡有魚嗎?長平能抓魚嗎?”
四歲的長平明媚皓齒,寶寶肉看著就好捏,莊敏直接上手捏了捏,“今日全京城官員的家眷都會去,玩鬧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管去哪裡,做什麼,都要有人跟著。”
長平點頭,“孫兒明白。”
關於今日的賞荷宴宋氏聽到很多傳聞,問顧楓他也不知全貌,只說是皇帝突然下的口諭。
她看了看逗孩子的莊敏,不知道該不該問。
馬車裡就兩個大人,她的視線莊敏自然感覺到了,“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