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的話就像定海神針一樣,讓他緊張的心都平靜下來。
嚴老爺子既然已經有所準備,那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一員老將比他更明白戰爭的殘酷,知道糧草在兩方爭鬥中能起到多大作用。
現在嚴老爺子不鬆口,可能就是單純的想考驗他一下。
如此這般,當晚的鬧劇第二天天剛亮,就傳到了嚴家各房主子的耳朵裡。
嚴文修和嚴文權都是安靜看戲,嚴肅和嚴林看顧硯的表情滿是鄙夷,嚴玲和嚴佩一見到顧硯就掩面偷笑,反倒是顧硯這個當事人還要裝的一本正經。
這日晨起,顧硯正跟嚴家男主子們在練武場打拳,福叔手裡拿著一封信焦急趕來,上臺階的時候要不是旁邊的下人眼疾手快,他就摔地上了。
嚴林最先看到他,還笑著打趣,“福叔這一大早的您急匆匆跑什麼,莫不是魚上岸吃人了。”
嚴文修從後面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臭小子,怎麼跟你福叔說話。”
“無礙無礙。”福叔擺擺手跑到嚴老爺子面前,將信遞過去,“老太爺,大少爺來信,藥材被水匪截了。”
“什麼?”
眾人震驚,顧硯凝眉。
江南靠海,海路暢通,很多商人都習慣用船運送貨物,水匪就是靠打劫過往船隻而活的一群烏合之眾。
“按說附近的水匪都認識我們嚴家的標識,不會對我們的船動手,這次為什麼?”嚴肅一針見血。
嚴老爺子面色沉沉,“哼。威風都耍到老子面前來了,真是厲害的很。”
認識嚴家的標識還動手,那就只能說明他們劫的就是嚴家的船。這種時候發生這種事,要說沒人指使,貴都不信。
嚴文修看著嚴老爺子,“爹眼下怎麼辦?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們的計劃是三日後糧草整裝出發南疆,到時候藥材和糧食都到了,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眼下弄回藥材是當務之急。
“去書房議事。”嚴老爺子帶頭離開,“把那小子帶上。”他沒明說,但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顧硯。
顧硯自覺跟上,心裡也在思考著對策。
戰事中藥材跟糧草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一些。
嚴家準備的藥材自然都是對症的,時間緊讓他們放棄被劫走的再去準備一批不現實。
一是,他們沒有時間去另外準備藥材;二是,嚴家先一步動手才籌集好,現在京中各方已動,就算他們想浪費時間去收集都會遇到重重阻礙。
嚴家書房,嚴老爺子坐在主位上,其他人依次坐在下首,福叔讓小廝給眾人送了茶便退出去關上門,守在門口防止旁人窺探。
嚴老爺子將信放在桌上,掃視眾人一圈,“說說吧!這件事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