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賽拉垂目看著僵硬的遺體,沒有露出像之前一樣的默哀表情,反而有些迷茫。
不想死。
羅賽拉細細咀嚼著深川奈奈死前最後的想法,也是在這裡喪命的無數貓咪們最後的怨念。她並非雙手不染鮮血的人,相反,為了追蹤仇人的蹤跡,即使不願意她還是被迫揹負了幾條生命,可這是她第一次,以逝去之人的視角看待死亡。
她沒有任何動作,最開始產生的些微憤怒已經轉變為了其他情緒,很陌生。
死亡是輕易的,一瞬就能夠決定的事情,可最後的那份求生意志卻如此沉重,這份執念讓羅賽拉意識到,自己在這之前對待生命的態度,只是機械地模仿老師而已,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該保護、該珍惜的生命的價值。
獄寺隼人也發現了小橘貓的屍體,綠眸閃爍不定,他立刻意識到了做這種事情的罪魁禍首,快步走到深棕發少女面前:“你們這群混蛋,來這裡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情嗎?”
事到如今,他也不顧對方的性別問題,雙手拽著她的領子將她微微提起,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違反風紀的人,應該由我來咬殺。”
雲雀打完電話,讓人為倒在一旁的兩位女生收屍後,右手抬起的瞬間浮萍拐已經就位,他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冷漠。
潛臺詞很明顯,就是讓獄寺將人交給他。
“別開玩笑了!這種傢伙!”獄寺自然不願意將到手的鴨子拱手讓人,他皺起眉瞪著雲雀,兩人陷入短暫的僵持狀態。
阿綱左看看右看看,想要出言阻止,但面前的兩位都是一等一的固執,他甚至沒找到時機勸架。
羅賽拉在沉思中突然想起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疑問——為何能夠看到阿綱他們都看不到的結界?
解答人自然應該是賣藥郎,她轉身一看,賣藥郎正背起藥箱,打算離開。於是她在藥郎離開之前攔住了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嘛,能夠看見非人之物的,自然也是因為你與非人一”
“有著非人的眼力,對吧?”她自顧自提出問題後,又自己給自己得出了回答,並且信服地點了點頭。藥郎剩餘的話語被堵住,輕飄飄看了她一眼,見她已經被自己的邏輯給說服,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似笑非笑地輕輕頷首,既沒肯定她,也沒否定她。
“不過,距離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不遠了。”他最後留下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語,便離開了這條小巷。
羅賽拉目送他地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後,轉過身發現獄寺和雲雀還在對峙,只是雲雀明顯變得不耐煩了起來,抽起浮萍拐就打算朝獄寺攻去。
“獄寺,我想去把他和之前那隻母貓葬在一起,你跟我一起來吧?”羅賽拉的話語成功定住了雲雀,看在這句話內容的份上,他瞅了一眼獄寺,等待他的選擇。
“哈?為什麼”他怒氣衝衝的表情一瞬間停滯了,抓著棕發少女衣領的手也鬆了下來,堆積在肚子裡的話變為短促的嘆息,“嘁,真麻煩。”
他一邊抓了抓頭髮,一邊很誠實地走到了阿綱身邊。
“呼,得救了”阿綱鬆了一口氣,對掐滅了兩位危險人物對決火花的羅賽拉,投去感激的目光。
山本見獄寺雖然停止了與雲雀的對峙,但他的表情還是稱不上開朗,阿綱和羅賽拉也是看著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於是有些困擾地撓了撓臉頰,一個念頭在瞬間浮現:“那個啊,今天我們家壽司店大酬賓,一起去吃吧,我請客。”
他在心中對自己的老爹道了聲歉,露出牙齒精神地笑了起來。
山本是想為我們打氣吧?阿綱看著爽朗微笑的山本,在心中感激他的體貼,於是也微笑著:“嗯!謝謝你!”
阿綱率先點頭,獄寺自然也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