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料弄翻了!”
“抱歉啊京子,我沒注意。”
“京子醬,這個甜點超好吃的,你也嘗一下!”
“Reborn,張嘴,啊——”
羅賽拉坐在奈奈媽媽旁邊,小口吃著披薩,沒有加入桌上熱鬧的對話。
“賽拉,今天怎麼這麼沉默?是肚子太餓了嗎?”奈奈媽媽給她夾了一塊炸雞,小聲說:“這是今天炸出來最嫩的一塊,趁熱吃。”
說完,又多夾了幾塊放在她碗裡。
與阿綱不同的是,她的包容更加隱秘,也更加潛移默化。就好像無聲無息流過身邊的潺潺涓流,無形且柔和。
羅賽拉開始大口吃著她偷偷留給自己的炸雞,這樣的吃相對料理人來說,是對她最高的讚美。
沢田奈奈捧著碗,被她激起了食慾,開始吃起披薩來。
飯後,羅賽拉自告奮勇要和奈奈媽媽一起洗碗。其餘人在客廳玩起了桌遊,嘰嘰喳喳十分熱鬧。
位於廚房的兩人有流水和他們玩鬧的聲音作為陪伴,動作頻率一致地清洗著碗碟。
“不知道該怎麼和朋友們相處了嗎?”
奈奈媽媽突然出聲,嚇了賽拉一跳,差點把碗丟出去。因為她說中了。
賽拉拿乾淨的布擦拭碗,奈奈媽媽比她稍矮一些,她垂下眼去也只能看到奈奈媽媽的睫毛。
事實上這話她難以對阿綱三人說,賽拉發現自己面對除了他們三人之外的其他家族成員會下意識警戒起來。
雲雀和六道骸這類本來就不常見的人倒也還好,她發現自己真正難以與之平靜相處的,正是對她態度熱情的人。
越是微笑,越是想要靠近她,賽拉就越想躲開。
因為那熱情會令她想起被她丟向那人的紅色寶石。
失敗、失去、別有用心、欺騙。
我不需要新的朋友了。
沒必要處好關係。
別和我說話。
羅賽拉抿起嘴,抹布與碗接觸,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沒有那回事,奈奈媽媽。”
沢田奈奈依然微笑著,視線看著洗碗槽:“不要失去交朋友的勇氣啊,賽拉。”
“……”賽拉機械地拿起下一個盤子,開始擦拭。
手背突然傳來柔軟的觸感,賽拉抬眸一看,奈奈媽媽伸出手搭在了上面。
“是柔軟的,對嗎?”
賽拉不回答,奈奈媽媽也不生氣,只是繼續說。
“人之所以擁有柔軟的面板,是為了傾聽他人的痛苦。像這樣互相觸碰,互相依靠,正是朋友的職責所在。”奈奈媽媽摸了摸她的頭,隨著微笑扇動的睫毛如垂柳般掃進賽拉心尖,癢癢的。
“受傷是難免的,畢竟你看,我們是這麼的脆弱,一點點尖銳的東西都會傷到我們。可受了傷就把自己蜷縮起來,傷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痊癒的。
“賽拉,你要鼓起勇氣來,不要害怕與別人接觸。”
“謝謝你,奈奈媽媽。”羅賽拉捧著她的手認真道:“我也很喜歡中島美雪的歌。”
奈奈媽媽掌心的溫度透過手掌傳到臉上,她見賽拉的表情只舒緩了一點點,並沒有全部柔和下來,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
Reborn背對著她們靠在廚房與客廳交接的牆壁上,看著在客廳中心被眾人包圍、正在抽籤的阿綱。
“修行還不夠啊。”
要成為合格的mafia首領,你還嫩著呢,阿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