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的勁兒,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堆,天上一腳,地下一腳一頓胡謅。
諸葛瑾瞬間尷尬的愣了愣,同時滿頭霧水,只感覺跟眼前這位相比,自己這嘴好像是剛長出來似的……
“我,我……”
“來來來,子瑜先生還是先拜見陛下吧。”
范陽笑嘻嘻的將諸葛瑾拉到了劉備面前,表現得又是熱情,又是親切。
“臣諸葛瑾,拜見陛下。”
諸葛瑾面向劉備深深一揖,並沒有如同一般臣子面對皇帝那般三叩九拜。
劉備也不在意,而是趁著諸葛瑾彎腰低頭的時候,悄悄給范陽使了個眼色。
范陽瞬間會意,微微一笑道:“子瑜先生不必拘禮,請坐吧。”
諸葛瑾挺直腰板,邁著方步走到坐席邊,緩緩跪坐下來。
劉備始終板著臉,斜睨了一眼諸葛瑾,帝王的氣質此刻在劉備身上無形的散發了出來。
范陽嘴角始終帶著笑意,所謂一場好戲,有人唱紅臉,就要有人唱白臉。
今天他負責唱紅臉,劉備則唱白臉。
“東吳害了朕弟,今日汝竟敢到此遊說做一說客!”
劉備冷著臉,言辭凌厲。
諸葛瑾面無懼色,淡然道:“陛下乃大漢皇叔,今不思剿除篡漢曹賊,卻為異姓之親,而屈萬乘之尊,是舍大義而就小義也。”
說著,諸葛瑾站起身,故作瀟灑的姿態,繼續說道:“今陛下不取中原,但爭荊州,是棄重就輕也。”
“天下皆知,陛下即位,必興漢室,恢復山河,今陛下置魏不問,反欲伐吳,瑾以為不可取。”
“大膽!”
劉備龍顏大怒,拍案而起。
“殺弟之仇,不共戴天,要朕罷兵,除死方休。”
“今若不看丞相之面,先斬汝首!”
“你且回去告訴孫權,要他引頸就戮吧。”
劉備說完,轉身負手。
關興張苞均是一臉怒色,但都沒有開口。
范陽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陛下,請暫息雷霆之怒,子瑜先生遠來是客,不妨讓他把話說完。”
范陽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言辭懇切的對劉備求情道。
諸葛瑾投來感激的目光,心說剛剛小看了這個年輕人,看來劉備帳下真有能人,真有義士。
范陽說完,轉頭一把拉住諸葛瑾,背過劉備,低聲說道:“子瑜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家陛下是什麼態度。”
“談判嘛,重在誠意,子瑜先生只是紅口白牙,一番大義小義,也難怪我家陛下動怒,這也太沒誠意了。”
說著,范陽還意味深長的給諸葛瑾使了個眼色,挑了挑眉毛。
諸葛瑾捋著鬍鬚,沉吟片刻,回身朗聲道:“陛下,臣弟久事陛下,難道不知荊州之事?”
“前者,關公在荊州時,吳候屢次派人求親,可關公不允,甚至出言侮辱吳候。”
“後關公取襄陽,曹操多次送書給吳候,叫我主從後方夾擊關公,我主高風亮節,不予理會。”
“只怪呂蒙,與關公不睦,因此私下出兵,誤成大事。”
“今吳侯悔之不及,此乃呂蒙之罪,非吳候之過也。”
范陽聞言,忍不住連連冷笑,這諸葛瑾倒也是顛倒黑白的高手。
也難怪,這是一個政治人物最起碼的手段。
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