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陸陸續續寄了一些過來,不知道有沒有能用的藥。
可搗鼓了半天,愣是啥也沒找著。
正急得不行時,陳富海拿著馬齒莧來了。
作為老漁民,在海上闖蕩這麼多年,家裡一直常備這些草藥,就怕出海遇到個意外啥的。
這不,正好就用上了。
“盼楠啊,這海蜇蟄的傷可不能小瞧,得趕緊處理。”
陳富海說著,把洗乾淨的馬齒莧擱在桌上,動手搗鼓起來。
“傅小子,你年紀輕,手腳也麻利,幫我把這個給盼楠敷上。”
蘇盼楠穿的是件洗得有些發白的長袖土布衫,雖然是長袖,但這種薄薄的料子根本擋不住海蜇毒素。
傅遠琛走到床邊,扶著蘇盼楠靠在床頭,
“我要開始上藥了,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從沒伺候過人的小少爺小心翼翼撥開蘇盼楠的袖子,那一瞬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蘇盼楠平日裡風裡來浪裡去,臉被曬得黑黝黝的。
可這胳膊卻生的白嫩似豆腐,跟她的臉完全兩個色兒。
此刻,海蜇蟄過之處高高腫起,透著一種異樣的紅,在這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傅遠琛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他趕緊穩了穩神,拿起搗好的馬齒莧,專注地往傷口上敷,邊敷邊輕輕吹著氣,就盼著能讓她好受些。
他小時候受傷,照顧他的保姆就是這麼邊吹邊安慰的,那個時候他真覺得傷口似乎就沒那麼疼了,希望蘇盼楠也能好受些吧。
兩個人距離有些太近了,蘇盼楠甚至能聞到傅遠琛身上那股清冽松柏味,心莫名有些慌。
她偷偷瞄了傅遠琛一眼,見他一臉認真,額前的頭髮還溼漉漉地往下滴水,滴到她胳膊上,涼絲絲的。
傅遠琛好似感受到蘇盼楠的視線,抬眼看來,蘇盼楠又趕緊把眼閉上,心裡砰砰直跳——
這傅遠琛,怪她昨天被好吃的迷了眼,沒認真看,今天看了才發現長得還挺帥的。
不過靠得這麼近,怪讓人不自在,可又不想推開...
別看蘇盼楠平時色迷迷的,但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上輩子忙碌了一輩子,剛中彩票就回到了80年代。
就算重生了,現在也才16歲,啥也沒開始呢。
兩人就這麼僵著,屋裡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雨依舊噼裡啪啦下個不停,那氣氛,說不上來的彆扭又曖昧。
陳富海在一旁本來正專心搗鼓草藥,冷不丁一抬頭,就瞅見這兩人之間那股子不對勁的勁兒,周圍甚至好像還產生了粉紅泡泡。
當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家小白菜被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