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眼神和氣勢怎麼這麼嚇人呢?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同時,王浩然在一旁拉了拉田麗娟的衣角,小聲說:
“媽,咱先回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田麗娟甩開王浩然的手,哼了一聲,轉身往家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住。
她好像想回頭瞪蘇盼楠,但又好似想起剛剛蘇盼楠的眼神,那令人顫抖的寒芒讓她脖頸發涼。
最終還是沒敢回頭,加快腳步匆匆離開了。
蘇盼楠才不管這對母子,猛地關上房門。
見兩人分開,湊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們也紛紛散去。
正在將壽司精心擺盤時,就聽見院門外又有動靜。
是陳富海來了,他得到蘇盼楠的允許走進屋子,看著蘇盼楠紅紅的眼眶,輕輕嘆了口氣,
“盼楠啊,別往心裡去,田麗娟那人就那樣,愛鑽牛角尖。”
本來覺得沒什麼的,但突然被人安慰,蘇盼楠的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蘇盼楠擦了擦眼淚,強擠出個笑容,
“陳大爺,您來啦,我剛還唸叨著給您送點壽司嚐嚐呢,您倒先來了。”
說著,她手腳麻利地把一盤擺得整整齊齊的壽司端到陳富海面前。
陳富海剛要伸手去接,突然嗓子眼一癢。
他猛地側頭“吭吭”連著咳嗽了幾聲,身子跟著抖了兩下,緩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
怕嚇到蘇盼楠,他擺擺手,笑著說:
“人老咯,這嗓子時不時就來這麼一出,不礙事,不礙事。”
“大爺,您可得多注意著點,要是覺著不得勁,咱得趁早去衛生所瞅瞅。”
陳富海咳嗽的頻率還是高了些,蘇盼楠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陳富海坐下身,拿起一塊壽司放進嘴裡,嚼了幾口,眼睛亮了起來,
“盼楠啊,你這手藝,絕了!這魚肉咋這麼緊實鮮美,我在咱這漁村混了大半輩子,嘴都養刁了,可也沒吃過幾回這麼好吃的魚。”
陳富海一邊嚼著,一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會是金槍魚吧?咱這沿海,平日裡可難碰到這稀罕玩意兒。”
蘇盼楠一聽,也驚著了,
“大爺,您還真識貨,這就是金槍魚,我還當沒幾個人認得呢。您老吃過?”
陳富海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
“我可是老漁民了,雖說金槍魚少見,早年跟著船隊出海遠航的時候,也有幸嘗過幾次。
“不過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兒咯,現在年紀大了,出不了遠海,也就只能回味回味咯。”
正聊著天,外面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蘇盼楠賺了錢後,立刻就在屋裡拉了根電線,裝了當下最亮的白熾燈。
雖說比不上城裡的大燈亮堂,可晚上一開,屋裡跟白天似的,整個屋子瞬間被照得明晃晃的。
在這小漁村,那絕對是獨一份兒的明亮。
以往,村裡晚上最亮的地兒要麼是村頭的小賣部,要麼是村長家,因為那倆地兒晚上常有村民聚著嘮嗑辦事兒,得點個大燈照明。
可現在,反而是蘇盼楠的家成了村裡夜晚最亮眼的存在。
這一亮堂,可把村裡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
晚上路過蘇盼楠家的人明顯增加,大夥放慢腳步,抻著脖子,就為瞅瞅這稀罕的白色亮光,
然後再感嘆一句——
蘇盼楠這丫頭片子,咋就突然開竅,過上了這讓人眼饞的好日子呢。
“嘎吱——嘎吱——”
突然,蘇盼楠另一邊的隔壁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