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我去趟所裡,通通人情,讓寂昌賠錢上人家點錢,把這事了了。”
這話,與彭中漢的意思一樣。
“爹,憑啥!”
姜婷婷大聲叫吼,“明明是那些人先動手,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姜徹打了,憑啥讓寂昌賠禮道歉。”
“閨女,把你的火氣壓一壓,這個社會上,不會有人跟你講這些大道理,鋤把隊沒別收拾,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寂昌鬧不過的。
這事畢竟是因為姜徹引起的,坪頭村的人都挺仗義,咋不能寒了村裡人的心,我替寂昌賠這個錢。”
姜志堪的話音很重,隨之坐在沙發上,緊挨著姜徹。
“你跟彭中漢怎麼認識的?這個人名聲很臭,跟彭豪一個德行。”
姜志堪摟住姜徹的肩膀。
姜徹這後生,剛滿二十歲,沒啥城府,抬頭望了他姐一眼後,如實交代了。
“彭中漢看上我姐了,想讓我介紹,我也知道那不是個好人,就一直沒搭理他。今中午碰見後,上來就直接掐我的脖子,然後鋤把隊的那兩個人就開始打。”
“孫子玩意!”
姜志堪忍不住怒罵。
“前天彭中漢來造紙廠視察工作,一把手專門讓俺帶他去生產車間,結果到了沒人的地方,那人突然摸俺的手,但俺沒給他好臉,也沒吃虧。”
姜婷婷接著又說。
“真是個畜生!”
劉芝香大聲叫罵。
姜志堪的臉色極其難看,自己的一對兒女,竟然被彭中漢那麼欺負!
“我搞不明白,寂昌怎麼能和彭中漢坐在一塊,他們怎麼認識的?”
姜徹不解詢問。
“應該是支書的關係,要不然工地上也不會用坪頭村的人。”
姜光照提了一句。
“都回去睡吧,我明天去所裡解決這事,彭中漢那邊,我找他談。”
姜志堪眉頭緊皺,重重說道。
而家裡的幾口人,神色都很嚴峻。
......
一處簡陋的平房裡,煤油燈被吹滅了。
“孃的,今天不去找裴寂昌算賬,鋤把隊不得被笑話死!”
有人暴戾怒吼。
“老大的情況怎麼樣了。”
“頭上縫了幾針,鼻樑骨也斷了,媽的,這口氣咽不下去,還能被一個村裡人給欺負了,都給老子走。”
康進大聲叫罵,舉起了鋤把。他的額頭上也裹著厚厚的紗布,是被班曉慶給幹破的。
“走!”
“都走!”
“喘氣的都走!”
......
霎那間,一大群后生提著鋤把,往城裡北邊的方向走去,黑壓壓的一片,少說有二、三十人。
為首的是康進,他有如此大的膽量,是因為李四子,也就是爛頭,這人放狠話了,必須要鬧!
李四子這個人,背景可不簡單。
“媽的,老子非把你的頭砸爛!”
康進咬牙切齒,緊緊抓住鋤把,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