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了,這種外資一般都是省裡下的紅頭,所以指的當地,並不是省城附近的農戶,而是整個省裡,能夠達標的農戶。
這才是當地。
這訊息出來後,周邊的農戶都種植起了葡萄,準備賺洋人的錢,可我實地考察過了,那些農戶所種植葡萄的含糖量不夠,不達標的。
這就會造成原材料採購不足的現象,洋人急著釀酒,如果滿足收購標準的,只有我們坪頭村,運輸根本就不會存在問題,他們會幫我們解決的。
更何況,總比從外省調貨要節約成本。
真到了那個時候,忘了剛剛提到的本地?政策擺在那,如果本省有達標的葡萄,那就是強制性的。”
裴寂昌格外的自信。
“可是......”
許松繩額頭的皺紋更深了,“寂昌啊,村裡人肯定不會願意種葡萄的,哪怕咱們說得天花亂墜,沒用,都知道你家種玉米賺了錢。”
“沒錯,俺爹如果要搞土地獨立經營,也只會種玉米。”班曉慶漸漸懂了。
“那就靠哄騙!”
眼下反過來了,是裴寂昌探前身子,緊緊抓住許松繩的膝蓋。
“你想怎麼來?”
支書嚇得扶了扶眼鏡。
“擬定上一份假合同,就說是你好不容易找的關係,可以保證收購,誰家種的多,哪家就賺得多,這樣一來,村裡人的積極性也有了。
而且既然有合同在,就必須要求葡萄的含糖量,村裡人只能按照我們的要求去種植,既然存在門檻,化肥就同樣有了銷量。
咱們幾頭掙錢。”
裴寂昌的眼睛裡都在放著亮光。
“可是......”村支書還是一臉為難,他怕啊,要做的那些事,都不在條條框框之中。
“沒什麼好怕的,好不容易有了條財路,就這樣錯過?用常規的方式,村裡人肯定不會同意,這是善意的謊言,坪頭村可以因此富裕,是為大家謀福利。”
裴寂昌的語氣逐漸加重。
“萬一失敗了呢?”
許松繩使勁嚥下一口唾沫。
“這個時候你就得忘本了啊。”
裴寂昌用力點頭,語重心長。
“忘本?”
“對,忘本,也就是辭職,撂挑子不幹了,反正種的葡萄,公社低價也會收的,村裡人只是難了眼下,還能趕緊改種玉米。
你回頭再到咱的鄉鎮企業,日子照樣風生水起。況且你早該忘本了,不記得班存耐是怎麼對你的了?砸你家院子的人也在這。”
裴寂昌和許松繩都看向了班曉慶。
“也是。”許松繩的內心鬆動了,這位幹部同志真的要忘本了。
“不是,看俺幹啥,當時砸支書家的牆,也是被俺爹哄騙的,俺跟他沒關係。”
班曉慶當下把老子都給賣了。
“說幹就幹,留給我們的時間非常緊張,剛剛放開市場,我們得抓緊機遇,先富裕的那一部分人,必須是我們。”
裴寂昌站了起來,沐浴在陽光之下,彷彿整個人都在閃爍。
“呼......幹!”
許支書一咬牙,憤憤而起。他似乎已經沒了退路,二梅丟了工作,只能跟裴寂昌幹,而且鄉鎮裡得罪了主任,還能再上得去?
說句難聽的,說不定再過幾年,許支書就會被劉春霞找藉口擠出隊伍,也只有眼前的這一條路了。
必須得忘本。
“哥,你要帶著俺啊!”
班曉慶一把拉住裴寂昌的胳膊,這大高個蹲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放心,都是兄弟,以後讓你看大門。”裴寂昌笑著調侃。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