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了?對了,俺的錢!”
班曉慶趕忙去摸臭襪子,抓到錢還在後,咧嘴大笑。
“行了,快回吧。”
許松繩催促著,把大高個從炕頭上拽到地上。
“等俺穿上鞋,誒呦,慢一點呀,支書,咱以後可就是過命的交情了,以前是俺不懂事,但以後有誰欺負你,俺肯定砸爛他的腦袋。”
班曉慶突然橫眉倒豎,火氣莫名就上來了,好似現在就有人跟支書過不去。
“你說這話?那你得回去把你爹捶一頓。”許松繩笑著調侃。
但是這些話,還是讓支書心頭一軟,於是把班曉慶送出屋後,忍不住多了一嘴。
“曉慶啊,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吃啥呀?剛才就聞見味香,炒芝麻了吧。”班曉慶沒有任何猶豫,憨笑著扭頭進屋了。
咋都是些這號人物......許松繩用力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子,吃得虧還是不夠。
......
城裡。
裴寂昌滿臉疲憊,在電影院的那條街上緩慢走著,真是又累又餓,實在沒精力去彭家耗一晚了,但凡在場就得守夜,你睡著打呼像怎麼回事。
襪子裡還有七十塊,但是要拿出幾塊來住店、吃飯,裴寂昌實在捨不得,如果沒有彭豪這檔子事,沒準已經在去省城的路上了。
得給愛人驚喜,何麥還不懂,什麼叫做儀式感。
“寂昌。”
突然,有人叫他,男人回頭望過去,果然是姜婷婷,正急匆匆地朝著自己跑來,女同志手裡多了身衣服。
“就擔心你沒有換洗的衣服。”姜婷婷連忙把衣服塞到裴寂昌懷中。
雖然抽空洗了把臉,但衣服上可沾著血,黏在面板上,特別瘙癢。
“昂......”
裴寂昌感到十分難為情,在姜婷婷身上,他能感受到非常純粹的友誼,人家只是擔心自己,甚至有種學生時代的氣息,這也是這個年代獨有的真誠。
“晚上去俺家住吧,俺爸也要回來,跟他說說村裡的事。”姜婷婷看出來男人的窘迫,於是熱情招呼,不然他深更半夜去哪?
“要不我還是去招待所湊合一晚......”
裴寂昌看向遠處。
“哎呀,浪費那個錢幹啥,好了,跟我走吧。”
姜婷婷拉住裴寂昌的胳膊,大步往北側的平房區走去。
“誒?”
姜徹剛從電影院出來,看到他姐拉著坪頭村的那農民,在逛街?
“姜徹,你看到誰了啊,怎麼一下愣住了。”一起的同事詢問。
“沒......沒看到啥。”
姜徹慌忙搖頭,要是姐姐跟這個二婚男的好上,還沒有工作,那他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