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往外凸著,彷彿要吃人吐骨。
“啊!?”
許松繩的額頭頓時溢位一層冷汗,他的目光有所躲閃,推開裴寂昌的那隻手後,又遮遮掩掩道:“你說的這叫啥話?我可和何民眾沒有一點關係,早就把那個人看透了,介紹大學的事根本辦不了。”
“當我傻子?呵呵,何民眾事先跟公社打好招呼,只要騙走我手裡的結婚證明,我和何麥的婚事就不存在了,是這樣的盤算吧?”
裴寂昌冷冷質問,臉頰兩側的肌肉在不斷抖動,彷彿下一秒,就會把大巴掌扇過去。
許松繩愣了愣,他甚至可以清晰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但還是表現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支書在硬撐!
“沒有的事啊!”
“這張臭嘴還好意思吃我家的玉米!”裴寂昌一把掐住許松繩的下顎,用力搖晃。
許松繩下意識地往後縮去身子,狼狽地靠在牆上,眼鏡隨之掉在了地上。
“你抽什麼風,告訴你沒有的事!”許松繩歇斯底里地嘶吼!
“我警告你,要是給我開不出來去省城的介紹信,我就把你毀了,媽的,誰都別想好過!”
裴寂昌往前站了一步。
“你想幹啥!?”
許松繩連忙拉過去一把椅子,擋在自己身前,害怕裴寂昌再動手。
“你就不怕俺敗壞俺爹的名聲!”
裴寂昌一字一頓。
“是啊,你別胡鬧,你就不怕敗壞你爹的名聲。”許松繩大聲強調,還沒理解這話究竟代表著什麼。
“小妹,不要怕,有哥給你做主,這個畜生是怎麼欺負你的!”
裴寂昌轉頭看向寂紅,怒不可遏地低吼。
可寂紅依舊杵在那裡不為所動,身子不斷髮顫著。
“小妹,趕緊放下個人素質啊,不想讓爹孃吃苦,咱得去省城訛錢啊!”裴寂昌急得大喊。
“啊嗚嗚嗚嗚......”
下一刻,寂紅委屈地大哭起來,但是手腳利索,當即把領口的幾顆釦子解開,露出紅肚兜的細繩。
“把俺妹欺負了,賠一輛二八大槓就想了事?做夢!你得娶她!”
裴寂昌怒目圓瞪,頓了頓後,嘴巴又一張一合,“還有一個手電筒和菸斗,這可賠得不夠!”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許松繩撒腿想要跑,可裴寂昌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又將他用力壓在牆上。
“以俺爹的口碑、名聲,只要我出去喊上一嗓子,肯定能讓你身敗名裂,村裡人能把你打死,你以為班曉慶是因為他爹的事去砸你家?錯!是因為你欺負了俺妹!”
裴寂昌對著許松繩沉聲警告。恐怖的是,這個人思維縝密,竟然能將班曉慶等後生闖下的禍聯絡起來。
這一盆髒水,以貧農,老裴家的人品而言,許松繩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怎麼是這麼一個無賴!”
許松繩崩潰大叫,雙腿已經發軟了。
“不要求你其他,把俺妹娶了!”裴寂昌一字一頓。
“啊呀......”
許松繩一晃腦袋,咚的一聲悶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兩行清淚流出。
支書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