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該怎麼辦呀,如果裴寂昌來學校找我,我的名聲可就臭了,我還怎麼找物件,打死我都不跟一個貧民生活,而且他已經瘋了!”
何麥緊緊摟住她爸的胳膊,絕望地哭喊著。
“沒事,不怕的,要是裴寂昌到省城後,我先穩著他,肯定不會讓他胡來的,又不是死人的大事,時間一長也就淡了。”
何民眾安慰著女兒,可他自己的心理壓力亦是極大,家裡來了一個瘟神。
“爸,無論如何我都要跟裴寂昌離婚,那個死貧農怎麼不撞死在牆上......”
何麥哭泣著、怒罵著、崩潰著......
事情發展這一步,何家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還惹了一身騷,這三輪車太晃了,骨頭都要散架了,何家父女只覺得特別難受。
......
雨越下越大,一直到下午三點,都沒有要停的意思。村裡的作息很早,通常趕晚上八點就已經躺在炕上了,早晨四、五點就要去下地。
裴寂昌在家裡也沒啥事幹,主要下不了地,於是冒雨來到了村支書的家裡。
“你來作甚?”
許松繩緊鎖眉心,都不想讓裴寂昌進屋。
“支書,你先讓我進去,聊聊我家土地專營的事。”
裴寂昌嬉皮笑臉,從許松繩一側鑽到院裡,眼下他的這副樣子,就如前一世,在領導面前阿諛奉承那般,總能夠面面俱到。
“哎呦,這農具咋還沒搬到屋裡呢。”
說著,裴寂昌彎腰幹活了,不是缺這點活,而是為了表露自己的態度。
許松繩還是板著一張臉,但幫忙掀開了簾子,好讓裴寂昌搬農具。
幹完雜事之後,裴寂昌就留在屋裡頭了,背手隨意走動,是比貧農家富裕不少,瓷碗,手電筒,竟然還有一臺縫紉機呢。
“說吧,土地的事上還有啥問題。”
許松繩坐在椅子上,磕了磕菸斗,往裡面塞著旱菸。
“我來!”
裴寂昌連忙湊了過去。
“原來沒發現你小子這麼有眼力勁啊。”
許松繩將頭向後仰去,眯起眼睛,已經被折騰得身心疲憊。
“土地專營的決策太棒了,要不說還得是縣裡指定的幹部來做事,不光有文化,更有格局!
原來跟隊裡幹活時,數俺家老實,工分上一直吃虧,天天被人佔便宜,說實話,幹得都沒心勁了,你瞧瞧現在,給自己幹活後,下地更早了,也更用心,糧食成倍的漲。
今早村裡的後生打了你,兒豁,我心裡真不好受,你才是真真切切為坪頭村好啊!”
裴寂昌不斷加重語氣,情緒渲染極其到位。
果不其然,許松繩猛地睜開眼睛,今早出了那事,他迫切地需要支援啊,沒想到是裴寂昌這小子。
“沒有想到,你竟然懂我?為了坪頭村的發展,我是盡心盡力啊!”
許松繩重重一句,有點激動了。
“您......才是為農民幹實事的好乾部啊!”
裴寂昌的表情誇張,豎起大拇指,隨之拿火柴點上旱菸,自個抽了起來。
煙癮早就犯了。
“嗯?”
村支書愣住了,合著你給自己搗鼓旱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