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別墅區,攔下一輛計程車,報出關家地址。
司機發動引擎,重新帶我踏上那片熟悉的故土。
京港又下雪了,四處張燈結綵,瀰漫著元旦的氣息。
我習慣性將頭抵上玻璃窗,來來往往的路人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恍惚間讓我回到無數個下班的日夜。
我在計程車上給關子辰打電話,問他晚上想吃什麼,會不會加班,如果加班是否需要打包飯菜送去公司。
如果他比我早到家,我一定會期盼司機將車開得再快一點,因為只要一想到家裡有人在等我,我就歸心似箭。
只是這樣的日子,漸漸由他等我回家,演變成我做了一桌子菜卻被婆婆挑剔。
好幾次我委屈地給他打去電話:“晚上還回來吃嗎?你都很久沒回家吃飯了。”
“今晚要加班。”
“那我打包送到你公司?”
“不用!”關子辰的態度逐漸煩躁,“你做的飯還沒到讓我非吃不可的地步,秘書點了外賣,先掛了,忙。”
我聽著忙音,內心一片悽然。
想起曾經我就想笑,恨自己記吃不記打,哪怕是特定場景下的回憶,率先想到的也一定是美好的,值得留戀的事件。
隨之而來才會想到他對我的傷害。
可能是真的愛過吧。
車子抵達關家別墅門口,我久久無法回神,直到司機拽了我一把:
“女士,到了,總共98,現金還是掃碼?”
“哦,掃碼。”
我回神,掏出手機,掃向司機遞過來的二維碼,輸完密碼才發現原主的銀行卡被凍結了。
我摸遍全身,總算找到一張100元現金。
司機找錢時隨口問:“這是你家?蠻氣派的。”
我看向大門緊閉的別墅,沒有一盞燈為我亮起,整棟房子黑漆漆的,他們肯定都沒有回來。
“以前是我家。”我衝司機笑了笑,“但現在不是了。”
下了車,我輕車熟路地推開前院的鐵柵欄,停在防盜門前,密碼沒改,所以我很順利地進了家門。
我沒時間傷春悲秋,直奔後院的監控裝置。
之前小黃就養在後院,我為了監控它的動態,就在隱秘的角落裝了一個攝像頭。
不過只有我知道攝像頭在哪兒。
找到後我直接將記憶體卡拔出來,裡面記錄了我和小黃的所有回憶,也記錄著唐書惠殺狗放血的全過程。
我要把這部分影像整理出來,在關子辰和唐書惠的婚禮上迴圈播放!
接著我又進入我和關子辰的房間,開啟床頭櫃的抽屜,裡面有幾張我的銀行卡和我孃家的房產證。
我父母住的房子是關子辰買的,但寫的卻是我的名,如果將那套房子賣掉,以現在的房價肯定能賺不少錢。
做完這一切,我打算離開,可想著來都來了,不如留下一點見面禮,作為我復仇的開端?
於是我用口紅在梳妝檯前的化妝鏡上寫下一句話,剛落筆,門外傳來嬉笑聲。
我一驚,有人回來了!
我聽見關子辰和我兒子的聲音,下意識就想下樓看看幾人的反應,可剛走沒兩步又後知後覺,我早已不是靈魂狀態。
我決不能讓關子辰知道我在!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翻窗離開不現實,摔不死也得斷條腿!
慌亂中,我連忙鑽到床底下躲起來,心跳加速,幾乎就要蹦出嗓子眼!
接著門開,下一秒唐書惠便尖叫起來:“啊——”
她肯定看見了我化妝鏡上的留言!
“子辰哥!你快來看!咱家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