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矮胖那個,看著渾身是勁兒。
瘦高那位,脖子、手掌全是紋身,連眉骨和唇角都穿孔,戴著銀色的眉釘和唇中釘。
“看什麼看?”胖女人衝我嚷嚷兩句,起身走來,抬手就往我後腦勺呼了一下,“嘖!看什麼看?蹲著!”
她指著馬桶重複:“我讓你去那兒蹲著!”
兩人看著都不是好惹的,我一打二,絕不是對手。
但我也絕不可能聽她的話,說什麼便做什麼,否則不就遂了唐書惠的願?
她想讓我屁滾尿流地求饒,我偏不!
於是我直接去自己的床位上坐著,後背順勢往牆面上一靠。
胖女人兇巴巴地跟過來,站在我的床前,“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發什麼呆啊?過去蹲著!到這兒還不聽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看守所的規矩你懂不懂!你給我起來!”
她說著就要拽我,那個紋身穿孔女“嘖”一聲,朝她擺了下手,“哎哎哎,你別嚇著她。”
說完,她順勢將踩在床上的那條腿放地上,身子前傾,小臂擱在膝蓋上,上半身靠近對面床上的我。
“犯什麼事兒進來的?”
我看著紋身女,想到前段時間我來警局找孟辭晏,那時他在對鄺盛刑訊逼供,於是我在黎深的辦公室待了一下午。
那段時間,正好趕上娛樂圈某頂流因迷姦未成年進了監獄。
於是我向黎深打聽,某頂流進入監獄會不會被其他犯人欺負。
黎深瞬間樂開了花,嘲笑我被某些無良電視劇荼毒太深。
他說無論在監獄還是看守所,只有一種人不能惹——
穿警服的管教。
至於穿囚服的犯人,權力並不大,甭管在外面鬧成什麼樣,進了這兒也只能是小打小鬧,否則一不留神就會加刑。
所以在我眼裡,胖女人和紋身女不過就是紙老虎,對我根本不敢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她倆想嚇我,我難道就不會反其道而行之?
於是我直勾勾地盯著紋身女,吐出兩個字:“殺人。”
果不其然,當我說出這話,紋身女顯然愣住了,抑制不住地看向胖女人,耀武揚威的神態也轉變了情緒。
“你們進來之前沒看新聞麼?現在應該沒人不知道我是殺人犯吧。”
這倆不是唐書惠找來欺負我的嗎?
怎麼,進來之前唐書惠就沒告訴她倆,有關我的情況?
紋身女至少沉默了一分鐘,似乎在思考欺負我的勝算有多大,胖女人卻發出“噗嗤”一聲。
我扭頭,見她先是拍手冷笑,繼而撐著腰,笑得好像連肺都要咳出來了!
“殺人?就你?吹牛逼吧!你要真能殺人,還至於在看守所待著?你早就進監獄了!”
“京港市的所有看守所我都待遍了,你以為我不瞭解行情?”
你瞧。
連陌生人都不相信我是殺人犯,關子辰卻篤定了我是兇手。
口口聲聲說他愛的人是我,可唐書惠稍微一吹耳旁風,不還是全都信了?
我懶得搭理眼前這兩位小嘍囉,加上一宿沒睡,實在困到不行,於是我下床,準備刷牙洗臉睡覺。
監倉是沒有單獨浴室的,最邊上的那張床的旁邊就是馬桶,馬桶正對面是洗手池。
我站在洗手池跟前,剛把水接好,胖女人就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跟過來,直接把我的牙缸扔地上。
叮了咣噹一通響,水瞬間灑了一地。
“呀!水灑了,擦!”
我定定地盯著她,蹲下身,本想將牙缸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