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腦子卻在飛速運轉,搜尋畢生所學的髒話,接著難以自持地直勾勾朝關子辰走去。
“你他媽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是不是有病?”
我指著自己的骨架,氣得開始腦袋發暈!
“唐書瑤都死了,你居然還要利用她的屍體塑造自己的悲情形象!這就是你說的愛她?愛你媽啊愛!”
氣血上湧,明明已經想好用最激烈的言辭辱罵他,可一出口,我居然連“傻b”這個詞都罵不出來。
感覺整個人像個氣球一樣,被人源源不斷地朝裡打氣,一路**,卻根本沒辦法洩洪。
簡直快要憋死了。
“虞書瑤!你說話不要太難聽!”
虞杉柔正義凜然地從工位起身,“關先生對唐書瑤的感情,天地昭昭,日月可鑑,哪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你又不是當事人,你懂什麼?你是不是心虛啊?”
天地昭昭,日月可鑑?
天哪!
以前覺得她笨得要死,沒想到今天卻戰鬥力十足,居然連四字成語都用上了。
“他愛唐書瑤?”我都被氣笑了,扭頭看向關子辰,“你愛她?你拿什麼愛?”
“是用一次次的傷害,還是用嘴巴說說?如果這都能算愛,你問問她,她愛你嗎?”
關子辰瞳孔猛縮,僵著身體怔忪片刻,忽然點燃香菸抽起來。
他吸菸時,眼睛總是盯著前方,我透過煙霧看著他的側臉,猜不透他沉默的30秒內,是不是想到了當初對我做的那些荒唐事。
最後他不輕不淡地吐出一句話:“若不是因為你,她怎麼可能不愛我。”
“是你殺了她,如果她還活在這世上,她憑什麼不愛我?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我看著他,不自覺地將唇角勾起。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一下的。
笑他的天真,笑他的自信,笑他居然到現在還自以為是,我只要沒死,就會像以前一樣愛他。
愛他什麼?
愛他傷害我?
愛他掐著我的脖子說樂樂不是他的孩子?
還是愛他讓我自首,在全國聽眾面前造謠,我殺害了我自己?
“都聽見了嗎?”我掃向眾人,準備撕爛他的假面,“既然他說他是唐書瑤唯一的男人,為什麼還可以和另一個人舉行婚禮?唐書瑤哪是我害死的?她根本就是被你給氣死的!”
關子辰並不心虛,甚至連看戲的同事都沒太強烈的反應。
唐書惠故作委屈,“我們剛剛就解釋過了,我之所以和子辰哥舉行婚禮,是為了逼迫唐書瑤現身。我和他是假結婚,沒領證的。”
“何況。”虞杉柔雙手抱懷,“你覺得觀眾會在意這些小事嗎?他們在意的是後續,是你什麼時候落網!”
虞杉柔的右臂順勢往落地窗一指,“你現在出去看看,數數到底有多少人在討伐你!”
“電視臺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你居然還在這兒恬不知恥地質疑關先生對唐書瑤的感情?你怎麼敢的!”
我順著虞杉柔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直接氣血上湧!
“正義”的群眾們竟然在自發的組織遊行!
他們拉著橫幅,將我的照片p成黑白遺照,臉部被紅漆畫上大大的叉,上書“兇手”二字,醒目又瘮人。
我所在的樓層分明是十七樓,居然也能準確無誤地聽到他們憤怒的聲音!
“虞書瑤!兇手!”
“虞書瑤!下地獄!”
“虞書瑤!去死!”
“虞書瑤!永世不得超生!”
領頭的人高喊我的名字,剩餘群眾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