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神色如常,這位神女殿下,一向不喜歡走尋常路線,她自由慣了,也為今夜的青鋒宴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色彩。
秦風也沒有想到神女回來了,他若是與狄尚換回來,不知曉的人還以為他只是想要和神女坐在一起,才與狄尚換回來,這個黑鍋,他也背不起。
換過就是換過,不能再更改。
人不可以反覆無常,更不能因為神女的緣故而反覆無常。
秦風心裡也很清楚,一旦換回來,自己可能會遭人嫉恨。
再者,尚公子現如今的名望,坐在那首座上,也算是眾望所歸。
這點自知之明,秦風還是有的。
狄尚再度哽噎了一瞬,也沒在意身旁的神女,他率先坐下了,早知今夜如此,就該穿著蟒袍玉帶來。
神女落座時,不經意間看了眼狄尚的腰帶,以及那柄劍,輕聲道:“你的劍不錯。”
狄尚含蓄應道:“還行。”
隨即,神女坐在了狄尚的身邊。
一時間,國教裡的少年少女,以及京華書院裡的學子,都對狄尚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卻與傳說中的神女落座。
近距離下,狄尚愈發感覺到神女那一頭晶瑩璀璨的白髮,不僅僅是光華萬千。
“你來主持?”神女微微側頭,看著狄尚說道。
長桌上,宴席已準備妥當。
神女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狄尚一時也找不到推辭的理由,從來到這座大殿開始,狄尚一直都在被趕鴨子上架。
狄尚心裡掙扎了一瞬後,起身端起一杯酒,見尚公子起身,其餘人也跟著一併起身,唯獨神女坐在狄尚身邊一動不動。
神女殿下,是一個例外。
神女不懂一些老套的章程與世故,也會獲得人們的理解與寬容,甚至是盲目的支援。
“九州天下和為貴,四海之內皆兄弟,初次相逢,承蒙諸位抬舉,有幸坐在這裡,我先乾為敬。”狄尚舉杯一飲而盡。
許清,賀語,秦風等人紛紛響應。
神女看著眾人這般模樣,對著狄尚流露出讚許一笑道:“主持的不錯。”
按照往年的慣例,青鋒宴上,京華書院的學子與國教年輕修士得相互切磋一二,美名其曰是切磋,說到底,還是要分出一個高低來。
而今年,也是如此。
所以,這個大局,其實很難主持,狄尚所需要做的事,就是將一碗水端平。
既不能讓京華書院的學子覺得吃虧,也不能讓國教少男少女們的心裡覺得有所不爽,且同時還要將這個青鋒宴正常主持下去。
論文韜武略,京華書院的學子自然是佔據上風。
國教裡的修士,只管修行,不參與政事。
可若論修為境界之高低,國教無疑是佔據優勢的。
大殿內的最強者,就坐在狄尚的身邊。
若非考慮到要收買京華書院部分學子的人心,狄尚才不會胡亂更改章程,按照原本的章程,京華書院哪怕是文韜武略一事上贏了國教,可打架一事上打不過,就丟人在明顯處了。
看似這些人都是往後的棟樑之材,當下的天驕俊豔,可事實上都是年輕人,派系不同的年輕人坐在一起哪有不冒火的。
狄尚思量了一番後說道:“今夜多有意外發生,我坐在這裡是一個意外,神女殿下來到這裡,也是一個意外。”
“依我之見,往年的那些章程已不具備參考價值。”
“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令青鋒宴舉行下去。”
聞得此言,大殿之上的年輕俊彥們紛紛為之一愣,便是許清都流露出些許意外之色,看著狄尚,一臉虛心求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