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警署的路上。
沒有被上銬的李燕沉默著。
她的精神很萎靡,小部分因為體內銀針消失傷了根本,大部分因為她所遭遇的背叛。
車廂中的聲音只有發動機的噪音,和繁華的魔都街頭傳入到車裡的響動。
警員隊長在覆盤今天的出警情況,在他的從警生涯中,經歷過不少的特殊警情,與這次類似的事件卻從未有過。
“這個高林松很危險,就憑他的心機和手段,必須下達最高階別的通緝令才行。”
警員隊長的手一直按著證物箱,他看了眼沉默的李燕,沒有直接詢問她。
他不覺得李燕之前的講述會繼續隱瞞一些內容,只不過缺乏些細節,等到了警局再補充不遲。
“靠著幾根針就能輕鬆改變容貌,這是一種讓所有的整容醫院瘋狂的技術,也是犯罪者們夢寐以求的能力。”
警員隊長有注意到高林松逼出銀針後的容貌變化,為這種技術驚歎,更有著深切的擔憂。
他是個有著豐富辦案經驗的資深警員,最引以為傲的能力之一就是他的洞察力,是經過不止一次實戰考驗的。
警員隊長好幾次在大街上直接鎖定偽裝的嫌疑人,正確率百分之百。
更是利用監控中高度模糊的影子,復現犯罪嫌疑人的樣貌,為偵破案件提供重大線索。
即便如他這樣的神探級警員,都看不出高林松前後兩副面孔的聯絡。
高林松的易容是從骨骼輪廓到外表細節的全面改變,是可以和換頭術相比的非常規手段。
這樣的一個危險分子逃脫後,他完全可以改頭換面重新開始。
只要他自己不傻到暴露真實身份,其他人根本發現不了。
“哎!”
現在人跑了,說什麼都晚了。
“警官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抓住改頭換臉的高林松?”
李燕突然開口,頓時吸引了車廂內所有警員的注意。
“你有辦法?”
雖然不抱希望,警員隊長還是想問上一問。
“辦法沒有,但是我知道他會來找我。”
“因為我想通了,他暗中對我防備,除了生性多疑外,是在保護他的財產,這將是他最大的敗筆。”
李燕也在思考和覆盤曾經的經歷,就在剛才,她豁然開朗。
“他可以改頭換臉重新生活,但是他的財產不可以。他知道我有能力讓他重新變得一無所有,這也是他當下最害怕的,也是一定會發生的。”
扭頭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李燕勸說道:
“如果警官信得過我,趕緊呼叫支援吧。那傢伙不會希望我活著進入保護嚴密的警局的。”
警員隊長一愣,聽勸得讓警局再派兩輛車支援,還是防爆警車。
“我們離警局還有20分鐘的路程,以現在的速度,支援5分鐘就能到。”
“動手的不是他本人吧?”
知己知彼很重要,李燕這麼篤定,她就一定想到更多資訊。
“高林松是來人的救命恩人,這個人會不惜一切幫他實現目的,和被他當傻子耍的我一樣。”
李燕嘲諷地一笑,笑的是自己,也是影子張山。
“我曾經也是那麼堅信,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之前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一道人造的光,為了讓我發現這道光,製造這道光的人造就了我的一切絕望。”
“他能悄無聲息的讓一個正常人暴斃,也能悄無聲息地讓本就患病的人提前結束人生。”
“也難怪,當年在他的幫助下,我媽撐過了多輪化療,而且一次比一次狀態好,都沒有出現其他化療病人那樣的虛弱和後遺症,堪稱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