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守備聽到王營相邀並捉韓林,卻反而遲疑了起來。
略微想了想,便搖著頭為難地說道:“王把總,此事尚未有定論,而且逮拿之事也並非我職。更何況,奴賊深夜攻城,總鎮命整頓兵馬等候令傳,我也不敢擅離此地。”
張守備是一個十分平庸的將官,而平時也是謹小慎微的性格。如果從品秩的角度來看,對於王營,張守備已經顯得十分客氣。
王營聽到張守備的拒絕,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隨後笑道:“也對,守備大人軍務繁忙,不比我等。那這清理門戶的事,便由我去做罷!”
不久,王營帶著一把之數的卒伍離開了大營,張守備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想了想,招手叫過來兩個家丁親衛,低聲對他們耳語了兩句,這兩個家丁點了點頭,轉身也出了營門。
鼓聲如雷,鑼聲似雨。原本已經陷入沉睡的錦州城,此刻在奴賊所帶來的雷雨聲中紛紛甦醒,不少大戶人家掌上了燈,護院、奴僕紛紛奔走。
而對於升斗小民來說,他們就只能趴在門縫裡向外望,心中忐忑,只盼大軍能頂住奴賊這一輪的攻勢。
不少別居的將校已經帶著僕役和家丁奔走在錦州的各個街道上,還有一些人已經得到了令傳,向各自的信地奔去,四處喧紛。
當韓林帶著隊來到富貴坊時,就看見王營家中的院門已經被高勇帶人攻破,院門前有幾個人躺倒在地,身上沒有血跡,看起來被打昏了過去。
再往裡面走,就看見院中稀稀拉拉地跪著四五個下人,男男女女都有,高勇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椅子上,似乎是在審問。
當看到韓林進來,高勇不敢再做這樣的做派,連忙從凳子上起身,與韓林見禮“大人。”
韓林點了點頭,問道:“王營可曾回來過?”
“不曾。”高勇搖了搖頭,接著一指地上跪著的一個滿嘴是血的老頭,嘴裡說道:“這管家嘴十分嚴,但兩刀把下去也就說了,據他供述,王營半個時辰以前帶人出了門,至今沒回來過。”
韓林點了點頭,鬧得這般大的陣仗,看來王營是不敢回來了,隨後他又向高勇問道:“找到何主事沒有,她在哪裡?”
高勇剛要說話,一個人影從兩丈以外的屋子內推門而出:“奴家在這兒。”
何歆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看著韓林:“奴家就知道東家能夠看破其中的玄機,果不其然。”
“還是何主事冰雪聰明,竟然想到這樣的法子來傳遞訊息。”
韓林近前仔細地打量了何歆一番:“何主事……你是不是胖了?”
何歆臉頰升起一絲酡紅,白了他一眼。
見她沒有受傷,精神狀態也是不錯,韓林心中的一塊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他哈哈大笑:“何主事真是叫我們好找,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哇!”
“何東家如今軍情緊急,你我稍後再敘,二狗子,你帶著人護著何主事回院。”
得了吩咐的二狗子,帶著幾個青皮,前簇後擁地護送著何歆出了王營的院子。
既然高勇已經盤問了一番,韓林自然不會不信,他在院中踱了步,隨後向著眾人說道:“這王營,他要麼是在亢五那裡吃了閉門羹,知道走漏了風聲躲了起來;要麼就會孤注一擲,想博個大的。”
“大人的意思是……”跟在韓林身後的徐如華接道:“這王營會狗急跳牆?”
韓林點了點頭:“如果躲起來也就罷了,就他和那幾個心腹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但錦州城就這麼大,他再躲能躲到哪裡去?而且他又是個十足的賭徒,如果我猜測不假,王營怕是已經回了營……”
韓林這麼一說,眾人心中都大概明白了,楊善咬著牙說道:“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