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濃郁黏膩的妖霧漸漸散開,眾人終於看清了場中的局勢。
滿身傷痕的林佩甲盤膝在地,頭頂處白霧湧出,呼吸間,周遭空間好似被燒灼般扭曲。
在他的正前方一顆一丈多高的蒼白大繭立於原地,縫隙處不斷吞吐著黑紅火焰。
大繭表面忽而突出,忽而恢復原狀,好像藏匿其中的大妖正在痛苦掙扎,裡面不時還傳來一陣陣駭人的嘶吼聲。
“老不死的,你不會要死了吧?”
吳道長快步趕到林佩甲身邊,低頭看了看其胸口處拳頭大的透亮傷口道。
雖然口中依舊不饒人,但那心急如焚的模樣卻做不得半點的假。
話音剛落,
就見其手中憑空多出一根玉質毛筆,而後,空出的左手猛然捶胸,原本還算紅潤的老臉驟然一白。
口中的鮮血便噴在玉筆之上。
見泛著青色筆桿漸漸變成血紅之色,臉色蒼白的他趕忙在林佩甲的後背揮灑筆墨。
片刻之後,
一幅惟妙惟肖的童子畫像就出現在了林佩甲的後背上。
恍惚之間,
眾人只見那胖嘟嘟的童子微微一笑。
林佩甲身上的猙獰傷口便立刻開始癒合,甚至長出肉芽。
只是,似乎是吳道長的道行還不夠,林佩甲胸口處的碩大傷口卻沒有任何癒合的徵兆。
只是透亮的兩邊都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肉膜。
見狀,
蘇朝陽不禁在心中暗暗稱奇。
這太玄道宮不愧為大乾的第一大教,就連二境的修士都能用出這等驚人的術法。
就是不知道施展這術法的代價是什麼。
不過,看吳老道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就知道那代價絕對不小。
“咳咳!”
林佩甲輕咳兩聲,猛地吐出一大口烏黑淤血,而後,悠悠轉醒,扭頭望著吳道長苦笑道。
“老東西,你不該再用這等損壽之法的,你的壽元本就”
臉色難看的吳道長見老友甦醒,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無妨,老道我又不善什麼爭鬥,只不過是載的壽元罷了,道爺我給得起。”
說著,
指了指不遠處的那顆大繭又道。
“那妖魔此刻如何了?”
聞言,
林佩甲臉色大變,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語速極快地開口道。
“我傷了那大妖后,它不知為何好像突然瘋掉了,這才用大繭將自己包裹起來。”
“咱們趕緊趁此機會將大繭打破,莫要再給它喘息的機會。”
言罷,
他掙扎著站起身,剛剛癒合的傷口處立刻滲出了道道血絲。
在場眾人聽聞此話,紛紛望向不遠處的那顆冒著黑炎的大繭,只覺得後背陣陣發涼。
想不到這三境的妖魔竟然這般難殺,就連三境武夫出手也只能盡力抵抗。
若非梅宇的咒魂術起了作用,在場眾人恐怕真要全部死在此地了。
林佩甲的眼神掃過眾人,輕聲道。
“諸位,再拼一次吧!”
“否則待那妖魔恢復正常,我等就算逃怕是也逃不掉。”
祝莽的神色一僵,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望著身邊一臉茫然的吳天德,想要罵人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最後,只能輕嘆一聲,將背後的鐵箱放在地上。
手指一勾,就見鐵箱和裡面的數十柄兵器同時沖天而起,隨著一陣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一柄一人多高的碩大鐵錘猛地砸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林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