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幾人的出現,立馬將整條街上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連看甘鐵匠熱鬧的鄰居們,都不自覺地望向停在鐵匠鋪前的馬車。
馬車整體由烏木製成,表面光滑如玉。深沉的黑色烏木車廂,在陽光的照射下,時不時顯露出上面雕刻的精緻暗紋。
高頭大馬的駕車侍衛,一大一小兩個侍女先一步從馬車上下來。
年歲小的侍女左手手上拿著一把好看的圓扇,右手支起一柄畫著小老虎的油紙傘,站在馬車旁靜候著裡面的人下車。
就在百姓以為來的會是哪個想要買刀劍的有錢少爺時,年歲大的丫鬟一手掀起車簾,一手輕輕鬆鬆地將一個糯嘰嘰,白得發光的兩歲小女娃抱下了馬車。
“這娃娃是誰家的?出個街竟然坐著馬車,還有三個人伺候著。”
說話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只是她話音未落。便見一個陌生侍衛拉著個老男人哼哧哼哧地跑到馬車邊。
拉著車伕的侍衛跑得大汗淋漓,他特意站在歲歲三步外,就怕自己的一身臭汗燻著歲歲。“歲歲小姐不做馬蹄鐵了嗎?”
車伕的眼睛唰一下睜開,不等他開心起來,便聽到歲歲開口,“不是哦,歲歲在等大哥哥你們。”
歲歲站在馬車旁,甜甜扇起的風將她的小揪揪吹動,像極了兩顆開花的小小桂花樹,甜滋滋的道。“大哥哥你們先喝水吧。”
侍衛欣喜的接過香香遞過來地茶壺,兩口喝下遞給車伕,見車伕不接,他強硬的塞到車伕手裡。“小姐想著你呢。”
車伕抬頭,見歲歲正在看著他,方才在生氣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
有系統專門教導的歲歲,自然沒有錯過車伕的和軟。她笑得像一朵太陽花,“車伕叔叔,你能不能跟著歲歲一起進去做馬蹄鐵?”
見車伕沾著茶水的嘴唇一閉,歲歲立馬說道,“車伕叔叔,歲歲要做的馬蹄鐵是真的對馬兒很有用的。只是歲歲沒有叔叔瞭解馬兒的腳腳,要是做出的馬蹄鐵大了,小了,尖了。傷到了馬兒可就不好了。”
歲歲的三個字‘大,小,尖’簡直直戳馬伕的軟肋,馬伕最疼的就是手底下養著的駿馬,他一再追問是不是一定要做馬蹄鐵,歲歲狠狠點頭。
馬伕沒辦法,這馬兒不是他的,他是個下人阻攔不了當小姐且十分受寵的歲歲,他又不忍心歲歲去胡亂折騰。只能苦笑一聲,跟著歲歲走進馬車。
抱著孩子的婦人聽著什麼小姐,再聯絡歲歲的年紀和兩個一看就厲害的侍衛,靈光一閃。“天吶,這不會就是那什麼大將軍家的庶女吧!”
“什麼什麼?那不就是王爺的孩子!”
“這樣尊貴的小姐來我們這裡做什麼?你們快看,她們要進甘家鐵匠鋪了!”
瘦猴似的男人名叫張狗蛋,和甘鐵匠年歲差不多。小時候他便是個嘴賤愛罵人的,從小就是被甘鐵匠打著長大。
現在甘鐵匠為了救治重病的爹,欠了張狗蛋不少錢。自此,張狗蛋無聊時最愛做的事情便是來找甘鐵匠的麻煩,他特喜歡看甘鐵匠那副任他打罵的樣子。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張狗蛋連頭都不回,便惡狠狠地道,“誰啊,沒長眼睛是不是?今天這裡沒東西賣,出去,都出去。”
“喂,說話啊!啞巴了?你一個月前借了我們十兩銀子,借據都在呢,還錢吶。”沒能趁著甘鐵匠勢弱時,報小時候的捱打之仇,張狗蛋急了。
香香對低武力值的張狗蛋的話視若無睹,她敲響平日裡放置鐵器的櫃檯,見甘鐵匠和張狗蛋都望向她後,才說道,“你們,誰是甘鐵匠。”
雖然是這麼問的,但香香的眼神直接便鎖定了甘鐵匠。實在是張狗蛋那副身形,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拿起鐵錘打鐵的人。
因為打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