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適合整點薯條~”
陸良坐在十幾米的橋上,望著河面的風景自言自語道。
他這一生,可謂命比天厚,運比紙薄。
出生那天,母親難產而死。
一歲,父親死於疾病,交由舅舅照顧。
兩歲,舅舅炒股失敗,欠賬跳樓,舅媽帶著女兒跑路。
三歲,投奔姑姑,姑夫出軌攜帶全部財物跑路,姑姑接受不了刺激上吊自殺。
所有親近他的人都如同受到詛咒一般,慘遭橫禍,但他自己卻安然無恙。
自此,被所有親人視作瘟神,後被孤兒院收養,孤兒院供他讀書,上學,直到他成年搬了出來。
期間他交的朋友雖然也都十分倒黴,卻沒有再出什麼人命,但因此他還是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雖然沒有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但陸良大概能猜到自己的命格了。
“天煞孤星”。
在院長去世後,他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了什麼眷戀,而且總對這個世界有一絲不真實的懷疑。
自己可能是某種被安排好的傀儡,供人觀賞,而且自己這具身體,和一般人也完全不一樣。
簡單的來說,雖然他會疼,會受傷,但生命力卻極其頑強。
不管是上吊,跳樓還是喝毒藥,自己都死不了,但昏迷前那股痛苦陸良卻記得十分清楚。
所以更殘忍的死法陸良就沒有嘗試過了,萬一死不了就虧大了,今天是來跳河試試。
然而就當他還沒有下定決心跳下去的時候,一個騎腳踏車路過的老頭突然撞到橋墩,滾在了陸良腳邊。
“我去?”
看著滾到自己身邊的老頭兒,陸良嚇了一跳,怎麼這老頭大半夜在橋上騎腳踏車,還剛好倒在自己腳下。
陸良左右看了兩眼,發現也沒有其他人經過,於是直接從橋上一躍而下。
這世上總有比死還要可怕的事,比如說窮。
這要是被賴上,自己就要去給人家當苦工白賺一輩子的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良在床上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個治安官正盯著自己。
“又是你?”
“怎麼又是你。”
這個治安官叫做許陽,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
自己每次找地方自殺被發現時,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
許陽:“這次怎麼自殺還帶個老頭一起殉情?”
陸良:“我說我不認識他你信嗎?”
許陽:“我信,但是人家家屬不信,既然醒了,就和我回局裡吧。”
陸良:“我如果說我突然頭疼,能不能不去。”
許陽:“不能。”
陸良:“好叭。”
他負責的片區每次接到有人自殺的警情,他就下意識覺得是陸良。
這種既視感常常會讓許陽覺得自己是某部小說或遊戲裡固定重新整理的npc。
“怎麼可能那麼巧,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跳河,難道不是因為羞愧躲避懲罰嘛。”
此時來到調解室裡的陸良聽到這個質疑也覺得有些道理,可惜那老頭真的是自己滾過來的。
對方家屬就沒管這麼多了,劈頭蓋臉的就朝著陸良指責了起來,然後問他要錢。
“我都說了,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撞到了橋墩上,不關我的事。”
“要錢沒有,要不你們把我殺了吧!”
陸良直接雙手一擺,一副愛拿我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模樣。
“你這年輕人怎麼說話呢?”
“治安官同志你看他,撞了人還毫無悔改之心!”
“死都敢,就不敢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