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朦朦亮,我就起了床,開啟院門。突然發現門外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我本能地退後一步,仔細一瞧,原來是於林。
“於林兄弟,你怎麼一大早就坐在這兒?不怕著涼嗎?”
“萬哥,我找你有事兒。”
“有事敲門就行了,在這坐多久了?石凳多涼啊。”
“我早就來了,見大門緊閉,心想你們肯定還在睡覺,就沒敲門,一直坐到現在。”於林心灰意冷地說道。
“怎麼了,兄弟?你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這時,我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於林,只見他兩腮深陷,臉色發黑,兩眼無光,眼眶上明顯有兩個黑眼圈兒,鬍子拉碴,不像是昨天晚上喝酒時,精神振奮,容光煥發的模樣。”
我吃了一驚,連忙問:“你這是怎麼了,兄弟?怎麼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不問不要緊,這一問,於林的眼淚刷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萬分委屈的樣子。我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拉著他進了院子,站在石榴樹下,於林詳細地講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傷心事。
說完,於林站著發呆,我也替他難過。我倆都站著不動,好長一會兒,於林才悠悠地說:“萬哥,你幫我看一看,我家裡哪個地方不對?才會出現這種事兒,怎麼破解。另外,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有一個請求,就是拜你為師,學得真本領,把問題化解在萌芽之中。”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說,“要說幫你看看房子,這倒不成問題,至於拜師嘛,我再考慮考慮吧。我本不想收徒,但今年還是收了陸林和長山兩個徒弟,到現在還沒怎麼教他們。你的這個要求,以後再說吧。”
“那行,以後時機成熟了,拜師也不遲。”
“不說這事兒了,走,去你家看看。”
大街上寂靜得很,人們大多數沒有起床,很少有人上街。偶爾遇到幾個上街的,都是挑著渾水,低著頭,行色匆匆地往菜園方向去的。我倆一前一後,一會兒就來到了村南頭。還沒走到於林的家,我就發現,他家門前的大樹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安了一個簡易的不鏽鋼灶臺,不禁眉頭一皺。
“這個灶臺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怎麼以前沒注意呢?”
“萬哥,這個灶臺搬過來快三個月了。本來,這個不鏽鋼灶在牛場上用,有時候懶得回家,或者有什麼事耽誤回家了,就自己做點飯吃。今年,上級強調不讓在野外私自用火,就把灶臺搬回家了,沒處放,就放在杏樹底下。還別說,有了這個灶臺,方便多了,蒸個饅頭,燉個排骨,烀個雞,燒個魚什麼的,用著挺方便的。”
“你家我以前去過,今天就不進去了。要說問題的根源,我看還是出在這個灶臺上。你趕緊的,把這個灶臺搬走,找個地方收拾好,不能再放在這裡了。”
“那行,萬哥,我馬上把灶臺收拾一下,搬廂房裡放著。這麼說,以後這個灶臺就用不著了。”
“也不是不能用,你要用的話,可以搬出來,用完了,當天就收起來儲存好。本著一點,就是不能長時間放在院子外面,一天也不行。”
“是是是,這,這就完了?問題就出在這個灶臺上?”顯然,於林覺得這個辦法過於簡單,心裡疑惑。
“對,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問題,就出在這個灶臺上!”
“這是什麼原因呢?”
“至於為什麼,這是一宅門的獨特斷法,你就別問了。”
“把灶臺移走,就破解了?太神奇了!”
“對,找到問題的癥結後,化解的方法很簡單,只要符合易理,一根稻草也有效果,不符合易理,拿根金條也化解不了。”
“萬哥,這麼有把握,以後有合適的時機,我高低要拜年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