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辦公室裡,李德強氣憤地說:“虎子媳婦真不是個東西,今天早晨說把她家通往她家房子後面的土坡硬化一下,我說村裡沒有規劃的路面一律不鋪!這個東玲,見我不同意,就使出了陰招、損招!”
老宋頭說:“李會計說得對,修路是全村人的事,不是為哪家哪戶,必須一個標準,誰也不能例外!”
這時,萬勝雲說:“德強,今晚你和宋銘親自出馬,看好場子,尤其是虎子家門口的路段,防止虎子媳婦使壞。”
傍晚,老宋頭蹲在還未乾透的水泥路旁,吸著煙。看著平坦的水泥路面,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爹留下來的老房子就在虎子家東面,虎子的家在路口西側,他的老房子在路口東側,出了門就是乾淨平坦的水泥路,想象著以後的便利條件,他不禁嘿嘿笑出了聲兒。
“喲,誰蹲在這兒,像個癩皮狗,差點兒碰了我的腳。”
老宋頭扭頭一看,東玲站在他身後,嗑著瓜子,斜著眼。他回過身,蹲著不動,繼續吸菸。
“啞巴了?”東玲繼續挑釁。
“哼!”老宋頭從鼻孔裡吐出一柱煙來,站起身,轉身要往回走。
東玲往他面前一挪身,擋住了路:“當初你信誓旦旦地說,不搬那堆石頭。村裡要搬,條件是把這個路口往東最少送出兩米。這下可好了,你叛變了,得罪人的事兒讓我來幹。老宋頭,我真是瞎了眼!呸!”
“你吐誰?你個不要臉的!”
“誰不要臉了?不要臉的是你!說話不算話。”
“好男不和女鬥。”老宋頭低低地說了一聲,繞開東玲,往村裡走去。
天黑了下來。小火神老爺的老婆華玲來到虎子家,低聲對東玲說:“姐,走,給村委會那幫施加點壓力。”說完,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浮現在她臉上。東玲心領神會,起身來到院子裡,順手拿來兩把短把兒的钁,遞給華玲一把。兩人躡手躡腳地下了土坡,來到房山東邊剛硬化的南北水泥路面上。
剛硬化的水泥路,還未乾透,人可以勉強踩上去走路,但絕對不能行駛農用車,更不用說大車了。倆人順著路面往北走了大約50米,停了下來。
“姐,差不多就是這兒了,明天早晨就是鬧起來,村委也不會懷疑是咱倆乾的。”
“好,動手!”
二人剛舉起钁頭,突然,從北面不遠處傳來一聲響亮的咳嗽聲,接著便亮起了一道手電筒的光柱,雪白的光柱在路面上掃來掃去。嚇得她倆一哆嗦,钁頭掉在地上,也顧不得拾,一溜煙兒地往回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完早飯,就到大街上轉悠。村中央商店旁邊的小廣場北側的村務公示欄裡貼了一張啟事,五六個人圍著看。
老宋頭對圍觀的人說:“沒什麼好看的,啟事上說,不知誰家的兩把小钁兒撂在村西剛硬化的水泥路旁,昨天夜裡叫巡夜的拾著了,是誰的趕緊到村委辦公室去領,3天內沒人認領的話,就充公了。”
“小钁兒?我家的丟了,不知是不是。”人群中有人說。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明擺著是搞破壞的人丟的钁,啟事上不明說,你還對號入座,尋思著是不是你家丟的钁?”老宋頭嘲笑那個人。
我懶得聽這些雞毛蒜皮,就朝辦公室走去。剛直到辦公室門口兒,就聽萬勝雲一字一板地說:“你說再多也沒有用,村裡當初統一規劃的路線,都徵求過村民意見,大夥兒沒有異議後才動的工。你這個時候來找,晚三秋了,沒有用!”一個女的說話聲傳來:“萬書記,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差不多的,村裡就把那個斜坡兒硬化了吧。”
“東玲,我說過好幾遍了,村裡徵求過村民的意見後,才施的工。別說是你,就是我媽站在這裡說這些